唐鍾不解地看著她,“失憶是會導致一些人性格改變,但改變不會太大,所以現在阿姨的性格跟以前也沒差的。”
“不對,我媽媽現在的性格跟以前天差地別。”清歌不知道該怎麼跟唐鍾解釋,畢竟其中還牽涉到了她跟清筱的問題,她不想讓別人覺得媽媽太過偏心,不管是偏向她還是偏向清筱。
“不可能,若是這樣的話,隻能說明阿姨以前的性格有部分裝的成分,可能這樣說你不太高興,但一個人的性格除非是遭遇了重大的變故,不然不會無緣無故的改變的。”說到這裏,唐鍾頓了頓,想起了什麼,話鋒一轉,“不過也說不準,阿姨的情況比較特殊。能跟我說說以前的阿姨是什麼性格嗎?”
清歌簡單描述了一下,唐鍾皺眉,這果然是天差地別,“如果是這樣的話,等阿姨恢複記憶以後,那倒是很難說。”
他不是心理醫生,對這方麵的了解還真的不是太多,以前碰到的病人也沒清若筠這樣的,失憶就跟換了一個人一樣。
“你也不需要太擔心,保不準現在的性格才是阿姨的真實性格呢,以前或許是因為肩上的責任太重,不得已為之。”唐鍾寬慰她。
清歌想想也是,不再糾結,轉身去找了清若筠。
麵已經做好了,清若筠剛剛端上桌,看見清歌,忙招呼她過去吃飯。
清歌看著眼前的麵,眼眶微熱,拿起筷子嚐了一口,味道算不上好吃,對上清若筠期待的眼神,笑眯眯:“很好吃,媽媽真厲害,第一次做就能做得這麼好吃。”
清若筠滿足了,坐在一邊看著女兒吃麵,“你要是喜歡吃,媽媽可以天天給你做。”她想對女兒好一點,再好一點。
“好,以後我想吃了就找媽媽,對了媽媽,你吃了嗎?”
“劉嫂正在做飯,我等下吃,不著急,你先吃吧,不是還要上班去嗎?”
清歌微愣,倒是忘記了自己跟清若筠說和朋友開了公司的事情。
“我在家會照顧修溟的,所以你不用擔心他。”清若筠加了一句。
清歌頷首,笑著哄了她一句,“有媽的孩子是塊寶,媽,有你在真好。”
清若筠的心一顫,看著清歌的眼神越發慈愛,若是注意看到話,還藏著深深的愧疚,“給你做碗麵就對你好了?你這孩子還真是容易滿足。”
清歌沒說話,這樣的日子對她來說是在曾經無法想象的,從小媽媽就對她很嚴厲,不假辭色,尤其是在她說要當兵之後,母女兩個幾乎是水火不容,從小到大,她得到的笑容都少,更不要說媽媽親自下廚給她煮麵吃。
清歌微微低著頭,麵的熱氣氤氳,遮住了她複雜的麵色。
她多想就這樣跟母親相處,做一對再正常不過的母女,媽媽會對她笑,她也會對媽媽撒嬌,可是她又想媽媽能早點恢複記憶,她可以找到姐姐和爸爸。
清歌嗤笑,清歌啊清歌,你真是太貪心了,這樣不好,即便曾經媽媽對你不假辭色,可對你的愛絲毫不少,你有什麼好不滿足的呢?
她加快了吃麵的速度,然後在清若筠的目光中狼狽地離開了家。
清歌沒去赤羽總部,而是去了初遇酒吧,現在還是早上,酒吧還沒開門營業,不過店裏是有人的,杜雨若在。
“你昨晚上又睡著在這裏了?”清歌問道,她就是來碰碰運氣,沒想到杜雨若人真的在。
杜雨若打了一個哈欠,“是啊,昨晚上在看上個月的賬,晚了就不想回去了,反正這邊也有房間,你怎麼這個時間過來了?”
“來看看你,這段時間在忙其他的事情,很久不見你了。”
杜雨若想了想,還真是,兩個人差不多一個月沒見了,“事情忙完了?”
“暫時算是吧。”上次交易失敗,倉庫被發現,損失慘重,最近風聲又緊,即便是辛先生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倒是讓清歌清閑了下來。
對此,清歌有些遺憾,她本來想著要是這個時候辛先生他們還敢動作,或許能從裏麵發現一些蛛絲馬跡呢。
“喝酒嗎?”杜雨若從酒櫃裏拿出一瓶酒。
清歌搖頭,“這一大早的,喝什麼酒,你也少喝點,喝酒傷身。”
杜雨若笑了笑,“習慣了,我要是每天不喝點,渾身難受。這是我托朋友從F國帶回來的好酒,你真的不嚐嚐?”
清歌拿過那瓶酒,將它放回到酒櫃上,“你也別喝了,好好的身體都要被你喝壞了。”
杜雨若依偎進清歌的懷裏,她比清歌矮了大半個頭,身材嬌小,“說,你是不是愛上我,所以才會這麼關心我?你要是愛上了我,就說出來,或許我一感動,我就跟你好了呢。”說完,還不忘給清歌拋個媚眼。
清歌嘴角抽搐,這女人又來了,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是啊,我愛上你了,我今天回去就跟靳醫生我不要他了,我要跟你在一起,怎麼樣,感動嗎?”
杜雨若飛快地從她懷裏站起來,抱著胸,一副寧死不從的模樣,“你可別害我,我這小身板可經不起你家靳醫生的怒火。”
清歌輕咳一聲,怎麼感覺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靳醫生是個醋壇子了?
杜雨若笑,“現在心情好點了嗎?”
清歌一怔。
“你一進來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怎麼了?跟你家靳醫生吵架了?”
清歌搖頭,“我跟他吵不起來。”
“也是,他把你當寶貝供起來,哪裏舍得跟你吵架。”杜雨若理所當然地說道,眼珠一轉,“那是碰上什麼難題了?說出來也許我能幫你。我打架雖然不行,但是打聽個消息還是可以的。”
清歌失笑,“沒事兒,最近我也沒什麼消息好打探的,你就安安心心地做你的酒吧老板娘,這道上的事情你少摻和。”
“這件事可不是我說了算的,有時候不是我想摻和,而是不得不摻和。說起這個,我想起一件事兒,本來這幾天我也打算找機會跟你說的。”
清歌見她神情嚴肅,也不經嚴肅起來,“發生什麼事情了?”
“袁正濤最近正打算對付你,你要小心。”
“嗯?這消息你從哪兒來的?”要是杜雨若不提,她都快忘記袁正濤這一號人了。
“你忘了我是幹什麼的了?”她的酒吧迎來送往,接觸的都是三教九流的人,而且因為檔次算不上高端,反倒是道上的人居多,酒喝多了就容易吐真言,消息就是這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