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清歌就接到了家裏劉嫂打來的電話,說她媽媽昏迷不醒,清歌臉色一變,直接從床上跳下來,“我知道了,我現在馬上回來。”

靳修溟見她神情焦急,立即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媽媽昏迷不醒。”清歌匆匆說了一句,往外衝去。

靳修溟連忙從床上起來,“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你的傷還沒好,我去就好,你在這裏等我消息。”

靳修溟看她這副慌張的樣子,哪裏放心讓她一個人回去,穿上鞋子就跟著她跑了,身上還穿著醫院的病號服。

清歌來不及將靳修溟趕回病房,隻能帶著他去了醫院。

清歌趕到醫院的時候,唐鍾正在病房裏。

“唐醫生,我媽媽怎麼樣了?”

唐鍾正在給清若筠檢查身體,聞言,開口:“還在昏迷中,不過身體的各項指標都很正常,不用太擔心,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醒了。”

“怎麼會忽然昏迷呢?”清歌問道。

“不清楚,早上劉嫂去叫阿姨下來吃飯,叫了半天都沒人開門,有些不放心,就進去看了一眼,這才發現阿姨已經不省人事了。”

清歌心中一震,知道一定是昨天自己說的話刺激到了她,這才導致她昏迷。她的眸色深了深,啞聲問道:“唐醫生,我媽媽真的沒事嗎?”

“沒什麼大問題。”

清歌依舊不放心,坐在病床邊,盯著清若筠略顯蒼白的臉色,不說話。

唐鍾這才注意到靳修溟,見他穿著病號服,不由一驚,“你受傷了?”

靳修溟淡淡掃了他一眼,“我難道就不能是生病了?”

聞言,唐鍾翻白眼,“你的身體壯得跟牛一樣,豬生病你都不會生病。”

話音剛落,靳修溟的眼刀子就飛了過來,唐鍾身子一抖,嗬嗬笑,轉移了話題,“昨天阿姨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了,不然怎麼會好端端地昏迷?”

昨天清歌帶著母親出去逛街,已經在夜家窩了許久的唐鍾自然就憋不住了,在清歌他們出門後也出去了,一直到今天早上才回來,結果剛一回來就聽見劉嫂慌張的聲音,嚇得他當時還以為清若筠怎麼了呢。

靳修溟薄唇微抿,另一邊的清歌聽見這話,開口:“我把之前家裏發生的事情跟我媽說了,是我刺激了她。”

“原來是這樣,這就沒什麼關係了,這段時間阿姨的身體恢複得很好,刺激一下或許也能讓她早點想起來。”

清歌終於將視線從清若筠的臉上挪開,看著唐鍾,“確定嗎?”

“我保證,阿姨醒來之後就算是沒有想起什麼,對她的身體也是沒有妨礙的,你就放心吧。”

清歌聞言,繼續轉頭看著清若筠,一隻手還緊緊地握著母親的手,眼底寫滿了自責。她果然還是太著急了嗎。

唐鍾給靳修溟使眼色,讓他過去安慰一下女朋友,靳修溟隻當沒看見,率先走出了病房,唐鍾左右看看,跟著靳修溟走了。

兩人走到了走廊盡頭,這一層都是高級病房,很安靜,走廊裏一個人都沒有。

“清歌媽媽真的沒事?”靳修溟問道。

唐鍾炸毛,怒瞪著靳修溟,“你這是不相信我的醫術,雖然西醫方麵我確實不如你,也拿不動手術刀,但是論中醫,我可是在你之上。這段時間我花費了那麼大的功夫調理,難不成是做的無用功?”

聽他這麼說,靳修溟就放心了,“謝謝我就不說了,以後有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唐鍾剩下的抱怨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裏,不敢置信地看著靳修溟,“哎,你沒有發燒吧,這不像是你說出來的話。”說著,還想伸手去探他額頭上的溫度。

靳修溟躲過他的爪子,似笑非笑,“你也可以不要。”

“要啊,我為什麼不要,好不容易才從你的身上拔下一根毛,還是一張空白支票,隨便我填的那種,我幹嘛不要,除非我傻了。”

靳修溟聞言,隻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唐鍾眼珠子轉了轉,抬手想拍他的肩膀,又想到這人令人發指的潔癖,將爪子縮了回去,“我說,你這次是真的栽了啊。”他從來沒有看見靳修溟為了誰做到這一步的,更何況是一個女人。

靳修溟眸光溫柔,“我活了二十六年,就愛上了這麼一個人,栽了又何妨。”

唐鍾搓了搓胳膊,搖搖頭:“嘖嘖嘖,想不到這樣的話竟然出自你靳修溟的口,這要是讓那些曾經追求過你的女孩子聽到,芳心都要碎一地了。”

靳修溟直接忽略他的話,轉身就想回病房,又被唐鍾給攔住了,“哎,跟我說句實話,你身上的傷不要緊吧?”

“沒事,已經快好了。”

“那就好,我雖然不知道你們現在在做什麼,但想必十分危險,你可要將你的小命保護好了,不要玩死了,不然以後我想喝酒都找不到人。”

“你喝得過我?”

唐鍾擼袖子,“嘿,瞧不起人是不是,我現在的酒量可好了,你信不信等你和清歌結婚那天,我一定能將你幹趴下,讓你入不了洞房。”

靳修溟陰森森地看著他,唐鍾嘿嘿笑,拔腿就走,“我就是開個玩笑,不要當真。”

靳修溟又在走廊裏站了一會兒,這才回到病房。

病房裏清歌依舊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母親,聽見腳步聲,往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見是靳修溟,唐鍾卻不在,也沒問他去哪兒了。

“這裏我守著就好,你先回去吧,你身上帶著傷還亂跑,萬一傷口惡化了怎麼辦?”

靳修溟走到她的身後,揉揉她的頭發,“不用擔心我,我的傷都快好了,唐鍾說了阿姨不會有事,你也不要太過擔心,這小子雖然平時不是很靠譜,但是在這件事上他不會騙我。”

清歌點點頭,“我知道,我就是在想我是不是太過著急了,不應該這樣逼我媽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