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結果在季景程的意料之中,所以倒是不意外,隻是點頭,“倉庫那邊還是要盡快派人過去,不能被人搶先了。”
秦隊長頷首,“我已經讓人過去了,不過你能不能告訴你,你怎麼知道安頂山下的小木屋底下是倉庫的?”這件事可不是錢義昌或者是王德民說的,而是眼前的男人。
季景程神情淡淡,“這一點你不需要知道,我自然有我的消息渠道。”
秦隊長聞言,也不多問,這次人家幫了這麼大的忙,再追問這些,確實有些不識好歹了。
季景程見這邊的事情已經結束了,就帶著自己的隊員回了這邊的軍區,繼續訓練。
軍區訓練基地,元舒找到陳可佳的時候,這人正在山頂上看星星呢。
她走到她旁邊坐下,側頭看了一眼陳可佳,陳可佳微微垂著頭,看不清表情。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陳可佳忽然開口,嗓音中透著哽咽。
元舒頓了頓,“你哭了?”
“我沒哭,我隻是在這裏休息而已。”陳可佳倔強地說道,隻是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流,她已經在這裏坐了很久了,腦海中都是關於清歌的回憶,一樁樁,一件件,清晰如昨日。
“你親眼所見,還是不信嗎?”元舒淡淡問道。
“你信嗎?”陳可佳反問,“你相信清歌是這樣的人嗎?”
“不管我信不信,我都親眼看到了,這就是事實,陳可佳,你也該學會接受事實。”
陳可佳將頭埋在雙腿間,哭得無聲,“我不相信,這根本不是事實,我相信清歌不會這麼做,她肯定是有苦衷的。”
“苦衷?這話我也問過她,她說沒有苦衷,部隊讓她失望了,所以她要自己去查真相,可是她的方式是與那些人同流合汙,陳可佳,你告訴我,這樣的清歌還是你認識的清歌嗎?從她離開部隊的那一刻起,我們認識的清歌就已經死了,死了懂嗎?”
“既然你不相信她,那你為什麼要放她走?你就應該鐵麵無私,將她帶回來,接受法律的審判!”
元舒啞然,那天將清歌放走,確實是一件瘋狂的事情,畢竟現在的他們,是站在對立麵。
“這件事是我做錯了,我會親自跟隊長去認錯,要打要罰我都認了,但是陳可佳,你要早點認清事實,不要再為她傷心了。”
陳可佳嗤笑,眼角的淚滑落,“我不是你,我做不到你的鐵石心腸,也對,你以前就不喜歡清歌,元舒,我跟你不一樣,清歌是我的最好的朋友,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不管她現在在做什麼,我都相信她是苦衷的。”
“那要是證明了她確實是自甘墮落呢?證明你的信任錯付了呢?”
陳可佳愣在了原地,眼底倒映著元舒冷峻的神情,良久,她才啞聲開口:“如果有一天真的證明了是我看錯了人,那我親自抓她,然後卸下這一身軍裝。”
元舒不可置信地看著陳可佳,“你就這麼相信她?”
“是,我相信她。”她說的斬釘截鐵。
“既然這麼相信她,為什麼要一個人躲在這裏哭?”
陳可佳一滯,“我隻是難過。”難過再見麵,竟然是這樣的情景。
“回去吧,唐浩與木兮一直在找你。”
陳可佳抬手擦去眼角的淚,沒說什麼,跟著元舒站起來。走到半山腰的時候,剛好遇上了找人的唐浩與木兮,唐浩什麼都沒說,隻是給了陳可佳一個擁抱。
木兮則是與元舒對視了一眼,然後默默下山。
“你也相信清歌嗎?”回去的路上,元舒問木兮。
木兮沉默,相信與不相信,現在還重要嗎?
“木兮,你相信她嗎?”元舒再次問道。
木兮腳步未停,“是。”
元舒停下腳步,看著木兮的背影,良久,笑了笑,清歌,真是羨慕你,即便已經離開,甚至站在了對立麵,他們依舊願意相信你,我也多希望你是有逼不得已的苦衷的,我多麼希望,我們能夠回到過去一起訓練,一起執行任務的日子,哪怕我依舊被你打擊,依舊隻能站在身後看著你耀眼的光芒,我也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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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陵市。
清歌剛將靳修溟送到醫院,就接到了來自林平的電話。辛先生已經到了赤羽總部。
清歌神情淡淡,“我知道了,先讓他等著吧,我這裏有事,處理完了就會回去。”說完,直接掛了電話,順便將手機給關了,然後去給靳修溟洗水果。
她拿著水果刀慢悠悠地削著水果皮,時不時與靳修溟閑聊兩句,姿態悠閑,甚至還很有耐心地將蘋果切成了大小均勻的小塊,插上牙簽。
靳修溟嚐了一口,“很甜。”
清歌拿起一塊嚐嚐,確實挺甜,水果店的老板沒有騙她,“確實挺好吃的,你多吃一點。”
“你再不回去,辛先生怕是要殺到醫院來了。”
清歌笑,“就讓他繼續著急吧,總不能讓他覺得我是任由他擺布的棋子,就算是做棋子,我也要做一顆有脾氣的棋子。”
靳修溟聞言,好笑地搖搖頭,卻並未多話,顯然也是讚同她的話的。
一直到夕陽西下,清歌才慢悠悠地踏進了赤羽總部的大門,一眼就看見了臉色漆黑的辛先生。
“清歌小姐終於出現了,辛某還以為今天見不到清歌小姐了呢。”
清歌麵無表情,“我男人現在生死未卜,你覺得我現在還有心情處理其他的事情?”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清歌小姐竟然還有心情兒女情長,這不得不讓我懷疑這次的事情是不是另有隱情了。”
清歌冷笑,“正好,我也想好好向辛先生要一個解釋,為什麼這次的消息會泄露出去,那些警察是事先埋伏在那裏地,而不是臨時趕來的,顯然早就得到了消息,這次要不是我男人,我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