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奇怪的女人(九千字)(2 / 3)

清歌抬眸,打量了對方一眼,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長得倒是眉清目秀,看著她的目光透著驚豔卻無冒犯。

清歌饒有興趣地掃了他一眼,就見他握著酒杯的手指節發白,想必是緊張的吧。

吳浩銘從清歌一進來就注意到她了,隻是剛才清歌一直跟木錦雲在一起,等了好一會兒才見清歌一個人,鼓足了勇氣過來搭訕卻得不到回應,一時間站在那兒有些尷尬。

“你好。”清歌淡笑,多了一絲禮貌客套。

那人終於得到了回應,雖然才短短的兩個字,卻也驚喜非常,從口袋裏掏出一張自己的名片,雙手遞給清歌:“這是我的名片,上麵有我的聯係方式,還請手下。”

清歌沒來得及接,名片就被兩根手指夾走了,手指纖長,骨節分明,清歌的眼中含著一絲淡淡的笑意,抬頭看向手指的主人。

靳修溟將名片拿在手中,看了一眼,開口,嗓音溫和,“多謝,不過我女朋友應該用不上。”

吳浩銘沒想到過來搭訕竟然會被人家的男朋友逮個正著,鬧了一個大紅臉,連招呼都沒打一聲就走了。

清歌同情地看了那人一眼。

“怎麼,舍不得?”微涼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清歌抬眸,就看見某人正涼涼地看著她,眼眸中明明白白地寫著“你若敢說一聲‘是’試試”。

清歌笑,用手指勾勾他的手,眉眼彎彎。

她掃了一眼四周,見清若筠此時正站在東南角與人說話,並沒有注意到這邊,指了指陽台的方向,率先朝著那走去。

清歌走到了陽台上,很快,身後就響起了腳步聲。

清歌轉身,果然就是靳修溟。

靳修溟溫柔地看著她,眼底溢出星星點點危險的目光:“看戲看得很開心?”明明看到他被人“圍攻”了,不來解圍就算了,竟然還走開,這樣也就罷了,就一眼看不到,這女人就被人搭訕了。

清歌笑眯眯,“我還以為你很享受被美女包圍的滋味。”

靳修溟忍不住咬牙,這個女人真的是有分分鍾氣死人的本事,伸手想去攬她的腰,卻被清歌躲過。

“今天我可是跟我媽來的。”清歌壓低了聲音說道,這要是被她媽看見了,就不好解釋了。

靳修溟笑:“那正好,我也想正式認識一下咱媽。”

清歌:……

清歌往陽台裏靠了靠,這邊的陽台不是正對著宴會廳,燈光較暗,若不是特意過來,是看不見的。

“你怎麼會來這裏?”清歌抿了一口酒,微微皺眉,這酒的味道她不是很喜歡。

靳修溟的視線緊緊盯在她的身上,今天為了參加宴會,她換了一身裙裝,這是靳修溟第一次看見清歌穿裙子,黑色一字肩小禮服,隻到膝蓋位置,露出修長瑩潤的小腿。

她的腳上穿著一雙高跟鞋,大概是鞋子不舒服,她解開了鞋帶。

靳修溟的眼睛看著她瑩白的肩膀,微微皺眉,將外套脫下來披在她的肩上。

清歌嘴角抽了抽,忍不住開口:“靳醫生,現在是七月份。”七月流火的季節,還披著西裝外套,他就不怕她會中暑嗎?

“你的美麗隻能我一個人欣賞。”他說這話時,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占有欲,似乎還嫌不夠,將外套整理了一番,保證遮得嚴嚴實實。

清歌:“……你怎麼來了?”難怪這人給她發信息問她宴會的具體時間和地點呢,敢情是打著這個主意。

靳修溟接過她的酒杯,將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今晚她化了淡妝,嘴唇上也抹了口紅,酒杯壁上留下了淡淡的口紅印子。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的唇正好落在她喝過的地方。

酒順著喉嚨咽下,清歌隻看見他滾動的喉結,眼神微閃,這個男人簡直就是妖精,一舉一動都透著魅惑,難怪人家要圍著他轉了。

“你不來找我,隻好我來找你了。”靳修溟緩緩說道。

清歌挑眉看他,“靳醫生,你這樣會讓我覺得你愛上了我。”

靳修溟將酒杯放在一邊,攬著她的腰,“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低沉磁性的嗓音飽含深情,讓清歌產生片刻的恍惚。

唔,她剛剛差點就信了。靳修溟喜歡她,她信。愛?不至於。

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清歌嘴角掛著笑:“靳醫生,你說情話的樣子真迷人。”

靳修溟眼眸微沉,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這裏滿滿的都是為你跳動的旋律。”

他的眼睛裏盛滿了溫柔,讓清歌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

靳修溟壓低了嗓音:“聽見了嗎?”

清歌回神,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這美人計你現在是用得越來越順手了。”

看著她這逃避的態度,靳修溟似有不滿,放在她腰上的手忍不住掐了一把,清歌哎喲了一聲,委屈地看著靳修溟。

靳修溟咬牙:“你就是個沒有心的女人。”竟然連他的表白都聽不出來。

清歌笑眯眯,反問:“你的心在哪裏?”

“需要我挖出來給你看你才相信?”靳修溟說這話時,滿心的無力,雖然就連他自己都分不清對清歌到底是喜歡還是愛,但他都表白了,這女人就不能配合一下?

“那倒不用,要是挖出來發現是黑色的,那你多尷尬。”清歌覺得自己真是溫柔體貼好女友的代表了,事事都為男朋友考慮。

靳修溟直接送給她一個側臉,他現在不想跟這個女人說話。

清歌剛想說什麼,眼角餘光忽然掃到一抹身影,一頓,轉過頭去,眼睛裏頓時浮現了一絲趣味,用胳膊肘撞了撞靳修溟。

靳修溟順著她指著的方向看去,就看見樓下花園裏,快速地閃過一道身影。那道嬌小的身影速度很快,有意思的是,她小心避開了攝像頭,直接走到了牆腳,徒手開始攀爬,那靈活而熟稔的動作,一看就是慣犯。

“你說她想做什麼?”清歌猜測著。

她跟靳修溟所在的這個陽台上沒有開燈,她跟靳修溟穿的又都是黑色的衣服,加上她特意選了一個背光的角落站著,那人沒看見也屬正常。

“不知道。”靳修溟聲音淡淡,對這人的目的沒什麼探究的興趣。

“你說她爬上來發現這裏有兩個人,會不會嚇得摔下去?要是摔死了,我們的罪過就大了。”清歌說得煞有其事。

靳修溟聞言,冷聲說道:“這裏是二樓,摔下去頂多半死不活。”這冷酷的語氣,真是一點醫者仁心都沒有啊。

清歌笑盈盈:“就算是半死不活,那我們也很罪過啊。”

“現在離開也不遲。”

“那不行,好不容易遇上有趣的人,怎麼能走呢,總得問問人家這是要做什麼吧,萬一要是壞人,我們好歹是人民子弟兵,要保護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她說得一本正經。

靳修溟嗤笑,也不拆穿她的那點看戲的小心思。

那人的動作很快,一隻手已經攀到了欄杆上,正要翻身跳進來時,清歌與靳修溟忽然從暗處走了出來。

“嗨,朋友。”清歌笑眯眯地跟對方打招呼,還友善地揮了揮爪子。

突如其來的人與聲音讓那人一驚,抓著欄杆的手一鬆,眼看就要掉下去了,清歌正準備伸手拉她一把,就見那人已經以極快地速度抓住了欄杆,並且爬了進來。

她拍拍胸脯,似乎有些驚魂未定,“呼,嚇死本姑娘了。”

她看向清歌,神情不滿:“你這人怎麼回事兒,怎麼跟鬼似的毫無聲息的,人嚇人嚇死人的知不知道,要是我剛才摔下去了,摔成殘廢了,你負責不?”

劈裏啪啦一段話,就跟機關槍似的。

清歌安靜地聽完,這姑娘年紀不大,隻有十七八歲的模樣,體態嬌小,看著就像是個未成年的孩子:“這位小妹妹,我也想知道,好好的正門你不走,爬牆做什麼?”

“我就喜歡不走尋常路唄。”那姑娘漫不經心地說道,上下打量了一眼清歌與靳修溟:“我說你們兩個大晚上的躲在這裏,該不會是偷情吧?我剛剛是無意中壞了你們的好事了?如果是這樣,那我就原諒你們嚇我了。”

清歌臉微黑:“年紀不大,嘴巴倒是挺淩厲,小妹妹,你不是來參加宴會的吧?”她此時才注意到這人身上穿的是一套侍者的衣服。

那人眼珠子一轉,“當然不是,我就是好玩兒,我媽媽在裏麵,她不讓我來,我隻能自己來了,但是我沒邀請函,進不來,所以隻能采取非常手段啦。”

清歌定定地看著她,神情似笑非笑,那姑娘手一撐,直接坐在了欄杆上,晃著腿,看著他們兩個,一臉的輕鬆:“不相信我?”

清歌反問:“這話你自己信嗎?”

那姑娘笑了一聲,攤手:“好吧,我自己也不信。”

清歌眼睛裏閃過一抹笑意,這姑娘不管是為了什麼來到這裏,但確實是一個有趣的人,這個世間,最難得的就是有趣的靈魂了。

“所以呢,你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麼?”清歌問道。

“這位漂亮小姐姐,你看今晚的月色如何?”那姑娘指著夜空。

清歌抬頭看了一眼,今晚的天幕中隻有零星的幾顆星星。

“怎麼,想跟我共賞月色?”清歌挑眉,笑盈盈地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