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尼堪將帝國首都定為北京後,將以前大明中央機構在內城的設置進行了變更。
首先是廢除五軍都督府,空出來的建築群則分別由新設的政務院、理藩院、樞密院等占據,以前明國將內閣、六科設在紫禁城裏的做法也取消了。
其二,將通政使司衙門設在紫禁城裏,就在以前內閣值房,二十四小時有人值守,而外麵政務院衙門也二十四小時有人值守,若是有緊急公文,可以通過承天門的吊籃呈遞進去,由通政使司處置後再視情況是否通知後宮的皇帝。
在前幾日皇帝陛下破天荒地宣布了要成立什麼委員會後,如同一塊巨石投到了北京城這個立都十五年以來一直頗為平靜的大湖,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由於詔書裏的措辭在曆史上極為罕見,並涉及到皇家傳承的內容,沒有人敢向皇帝問個究竟,或者皇帝也不想他們找他問清楚,而是需要他們自己琢磨。
但無論如何,有一個新現象出現了。
在皇宮午門以內,靠近東北處,原本是內閣值房,眼下已經成了新成立的戰略委員會的辦公場所。
那次朝會結束後,皇帝並沒有說這個衙門是如何辦公的,是每日早上都要到這裏點卯,還是根據需要來一趟就行了?
由於委員會的成員都是朝中極為重要的大臣,不久前還擔負著重要的職位,內廷諸人也不敢怠慢,雖然皇帝沒有分說清楚,但王文慧還是安排人將內閣值房灑掃、安頓妥帖,原本這裏就有三間房舍,一間是以前內閣成員辦公之處,由於眼下委員會的人數較多,便增添了一些桌椅。
一間用來堆放公文和雜物,加上可能的普通辦事人員的辦公所在,也布置了一些桌椅。
另外一間則是休息室,是為了晚上值守用的,有一處大炕,睡上好幾個人都沒有問題。
但尚未布置完畢,就被尼堪阻止了。
“這怎麼行?他們都是柱國重臣,豈能這樣擠在一起?”
於是王文慧隻得又將內閣值房的西側、以前六科值房的屋子清掃出來,六名委員正好一人一處值房,那裏原本就有都察院的總值房,於是就成了開會的地方。
而已經布置出來的值房仍作為通政使司的辦公場所。
第三日,聽說值房已經布置好了,委員會成員的心思都動開了。
以前的安國公府,現在變成了忠瑾郡王府,天還沒亮,剛剛得到郡王爵位不久的孫秀節便起床了,他的夫人埋怨道:“你原本是政務院總理,放在前朝,那就是內閣首席大學士,後來被換下來了,但也是都察院都禦史,都是位極人臣的位置,眼下雖然封了郡王,但明顯是閑置起來了,那勞什子委員會有甚用?無非是一個虛名罷了,你何苦還要去點卯當值?”
“你懂個甚!”
孫秀節一聽就火了,不過他也沒跟他夫人爭吵,而是默默地在她的伺候下穿上了朝服,簡單吃過早飯後就讓家人準備馬車,等他趕到承天門時,那裏已經有很多人都在那裏了。
“早朝又恢複了?”
孫秀節暗道,此時,新上任的政務院總理哈爾哈圖見到他的馬車後也過來了,並殷勤地扶著他下了馬車,哈爾哈圖這樣的做派,立即讓其他人等全部圍了過來。
孫秀節說道:“有勞了,老夫現在不過是閑雲野鶴,怎能勞動各位的大駕?”
包括哈爾哈圖在內,所有的人都沒吭聲,說實話,那甚委員會,他們也不大清楚到底有何用意,加上皇帝又說了那些嚇死人不償命的話語,他們就更加不敢隨意置喙了。
孫秀節掃了一下,除了他自己,剩下的委員會成員一個也沒到,這內心不由得歎了口氣。
半晌,哈爾哈圖說道:“王爺,早朝恢複了,還是由太子殿下主持,在勤政殿舉行,不過由以前的每日一朝變成三日一朝了,這不……”
孫秀節點點頭,實際上,在他的內心,也是極為讚成多日一朝的,每日上朝根本就沒有那麼多大事要處理,一周一朝最好(尼堪以前說過),恐怕是太子殿下勤勉才改成三日一朝的。
“咚咚……”
“鏘鏘……”
熟悉的聲音響起來了,孫秀節隨著大流走進了承天門。
穿過太廟和社稷壇後,大隊官員進入到午門,到了這裏,由於勤政殿在東北,他們都朝那裏去了,隻有孫秀節一人在王文慧的帶領下走向了西北,那處新設置出來的委員會“衙門”。
“王爺,您的地方在最裏麵”
王文慧領著孫秀節往最裏麵走,以前這裏是六科值房時,也是最裏麵的房間最大,
不多時,他們便來到了這裏,孫秀節進去一看,布置的相當不錯,一個大房間隔成了一大一小兩個房間,大房間裏麵有火炕、辦公桌椅,在空餘的地方還設置幾排椅子,明顯是用來會客的,椅子之間還有矮幾,多半是用來放置茶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