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的死因為家庭暴力所致自殺,根據死者家屬提供的信息,死者生前就已患有多年的社交恐懼症與躁鬱症,通過相親和丈夫朋某結識,隨後的幾個月內因性格和心理疾病等問題被朋某和其父母羞辱摧殘,犯人已經拘留,之後再有消息我會通知你。”
劉鴰呆坐在床邊,聽著毫無情感的話語從手機裏傳出,眼裏黯淡無光血絲密布,肢體冰涼僵硬,不停的顫抖著手指一遍又一遍的摁著播放鍵,任由它放出那令人絕望的字句。
半晌過去,他終於晃了晃神,瘋狂的衝出門,劉鴰的記憶到此戛然而止,他連自己如何死去都未曾得知,其他的回憶似乎從未重要過,隻有這傷痛,回蕩在腦海,一遍,又一遍。
……
裏馬耶城的一所石磚庭院中,一個男童呱呱落地,接生婆滿手鮮血捧著那嬌小的生命,與一般孩子不同的是,這瘦嗦的小東西隻是嚎叫了兩聲,就再也沒發出聲音,一切都顯得那麼僻靜,與眾人所期待的新生兒的熱鬧截然相反。
“給我看看我的兒子!”一名高大的男人奪門而入,一把搶過那嬰兒,隻是片刻之後,男人的臉上的喜悅和激動就定住了,表情逐漸凝固的同時,眼神也慢慢呆住,“他……”。
令他驚嚇不已的是那孩子的表情,明明是剛降生的孩子,卻已詭異的睜開了雙眼,猙獰怒視,猶如惡鬼中的羅刹,恨意滔天。
幸虧男人也不是一般人物,多年的戰場奔波,讓他麵對眼前這驚世駭俗的場麵也能定住心神,沒有失聲尖叫著把自己的孩子一把砸死。
沒有慶祝,沒有宴席,隻有那男人腦海中揮之不去的陰影,和他想再生一個孩子的渴望。
轉眼23年過去,一名青年赤裸著壯碩的上身,揮汗如雨,手臂如影的讓一支支利箭飛舞,大弓對他來說儼然不太合身,總是要耗費更多的力氣才能撥開弓弦,卻依舊沒有停下。
這青年便是劉鴰,帶著無盡的悔意轉生於這世界,多年來他都在尋找能讓他作為異世界主角的特殊物件,卻終究無果,除了記憶,他什麼都沒帶來。
“大哥!我回來了!”稚嫩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是劉鴰那小他兩歲的“弟弟”。
一臉冷漠的看著那瘦小的身影跌跌撞撞的從馬匹上跳下,邁著靈巧的步伐跑向自己,劉鴰的眼中不帶有一絲情感。
“兄弟,這是我第一次這樣叫你,也是最後一次,我該走了,父母就交給你了。”還沒等那瘦小的男孩把氣喘足,劉鴰就已經開口,所言與他的表情也算是相襯。
“…大哥。”男孩睜大了眼睛,隻說出兩個字便不再言語,隻是稍微點了下頭,就繞過劉鴰,沉默的進了屋子。
男孩知道,自己的大哥不太正常,平日裏每天不是訓練,就是詭異的自言自語,偶爾一臉茫然無措,偶爾猙獰恐怖,就連曾作為士兵的父親都對大哥有所畏懼,更別提母親和小妹了,隻是大哥確實一直沒做出什麼危害他人的舉動,也沒法阻止什麼。
這些年來也請過牧師來驅邪,也送大哥去過教廷洗禮,都沒有任何效果,隻能作罷。
而對於劉鴰要走,男孩並沒有多意外,他知道很可能有這一天,隻是時間問題,畢竟劉鴰多年來一直打聽什麼如何延長壽命,如何保存靈魂,這可都是巫師大人們才會考慮的問題,這所謂的大哥肯定有什麼隱情。
隻是多年來別說自己,就連父母都對大哥敬而遠之,明明是自己的孩子卻從未有過什麼關切之舉,大哥的秘密也就無人知道。
男孩歎了口氣,這些就不歸他再多思考了,家庭長子的擔子落在肩頭,他需要做出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