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九章 白眼人當殺嗣宗(2 / 2)

“那後來怎麼樣呢?”司馬嫻問道。

“後來,父王不但沒有責罰她,反而賞了她許多金餅。”安之微微一笑,望著低司馬嫻。

“這嬤嬤腦袋真靈,”季佳予拍這手笑道。

“說什麼如此有趣,也說給寡人聽聽?”卻見盧郅隆下了朝,他的銀狐皮大氅上還散落著雪花。

“妾給大王請安。”眾人見盧郅隆進來,紛紛站起來給盧郅隆施禮。

“平身。”他一聲吩咐眾人都笑盈盈的望著他,元紓輕輕接過他解下的大氅,交給侍女。

“方才在說什麼?”盧郅隆饒有興味的問道,說著端起侍女奉來的茶盞喝了一口。

佳予笑道:“回大王,方才,妾等說起小時候的事兒,還有小時候偷吃的果子糖,確實有趣的很。”

安之緩緩站起身,向盧郅隆施了一禮,道:“妾先前病著沒能好好服侍大王,還讓大王勞心費力,妾特意準備了一樣衛國特有的點心,給大王和諸位姐妹們嚐鮮。”說著月桂和霜華二人便一人捧著兩個捧盒走上前來。

裏麵盛著一盒暗劃葵口翠玉碟,裏麵裝著落成塔型的荔枝似的點心,看著像是果子,確實軟糯甜膩的小點心。安之先捧了一碟送在盧郅隆桌上,盧郅隆伸手接了,順勢在她手上輕輕握了一下,安之淡淡笑笑。

元紓見安之難得有主動同眾人示好的時候,一麵覺得奇怪,一麵又歡喜,笑道:“果然是好精致,倒像是真荔枝似的。”

佳予謝了賞,雙手捧了,放在身旁的桌子上。

安之最後的一盤端給司馬良人,她笑道:“妹妹送來的好補藥,確實讓姐姐感到精神不少,幾次三番都想謝謝妹妹。卻總覺得無以為報似的。”

司馬嫻雙手接了,心裏暗暗地發怵,那補藥究竟是什麼她自己心裏清楚,人吃了什麼反應,她也知道,見安之如此誠意,她一時也恍惚了。即便真的被她猜到藥有問題,那裏有人敢當著大王的麵殺人的,便坦然笑道:“姐姐說哪裏話,能為姐姐分憂一二,已經是妹妹的福分了。”

她一時猶猶豫豫的不敢吃,便夾起頂上的一塊來,左看右看笑道:“真是精致,到讓人舍不得吃了,不如妹妹帶回宮裏去,慢慢品嚐。”

安之笑道:“妹妹且趁熱吃吧,若是覺得合乎口味,姐姐天天做給你吃。”見大殿之中眾人都吃著無視,司馬嫻索性賭了一把,她將點心放在口中吃了。

“真是想不到,宸妃姐姐久居深宮,還能有這般好的手藝,妾還聽說姐姐是詩詞書畫,六藝皆通難怪大王對姐姐念念不忘呢。”佳予吃了兩塊,這糕雖入口甜膩,卻不讓人生厭,雖多吃了些。

“真是呢,妾,妾,”司馬嫻一句話沒能說出口,隻覺得口舌發麻,繼而全身都似針紮一樣,又麻又疼,她彎下腰,想要將腹中點心吐出來,卻覺得呼吸愈發困難,似有人捏住了口鼻,又似用大錘擊打胸口般悶痛。

她一時間口中汩汩的流出白色的泡沫涎水,手腳不住的痙攣、心跳時有時無、手腳皮膚也漸漸的冰冷下來。

佳予見她的模樣甚是可怕,忍不住一聲驚呼,司馬嫻倒在地上她已然神誌不清,眼睛也翻了白,這會兒是有出氣兒沒有進氣兒。

盧郅隆大聲叫道:“傳太醫,快出!”元紓又吩咐侍女嬤嬤們將司馬良人抬到偏殿。太醫匆匆趕來之時,她已經咽下了氣兒,死透了。

宮中一陣騷亂,唯有安之一人氣定神閑,盧郅隆見司馬嫻的症狀著實嚇人,便也跟著著急,猛然一回頭,看見安之的神情淡淡的,猛然心頭一緊,他已然明了司馬嫻是中毒所致,而真正的罪魁就是自己一心想要保護的柔弱女子。

他猛然將安之拉出偏殿,到一僻靜之處,他方才鬆了性情,一怒之下抬起手來便要打,卻見安之不躲不閃,仍舊淡淡的不說話。盧郅隆忍了忍:“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安之仍舊一言不發,她垂下眼瞼,散漫的望著牆根兒地下的細小碎石,盧郅隆一把捏住安之的臉頰:“你瘋了是不是,非要把宮裏攪得雞犬不寧?”

“放開我!”安之甩開盧郅隆的手,她徑自揉揉被捏痛的臉頰:“司馬嫻死了,你總要找個凶手出來,好像大臣們交差,你把我交出去吧。”

“你什麼意思?”盧郅隆恨恨的望著安之:“你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