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善保,你是一個聰明人,做事也很周全,這我看得出來。我衛樞敬佩周全的人,所以,我再給你最後一個活命的機會,你敢不敢跟本侯賭一把?”衛樞一招手,金旻叫人端上一個漆盤,當中有一個黃銅鑲寶轉心壺,兩個黃銅鑲寶廣口杯。
鄧柳夫人一見那轉心壺,便知是要賭命,慌忙連著磕了幾個頭,眼淚止不住的噴湧而出:“侯爺,我的祖宗,妾做了什麼,要落得今天這個下場?就算是死,也叫妾死個明白。”
“你閉嘴!”司善保衝著鄧柳夫人一聲長嘯,鄧柳嚇了一跳,見他麵如青石,頓時唬的魂飛魄散,捂著丹唇不敢出聲。
衛樞偏頭打量著司善保,到底是個久經江湖的老油條,絲毫不見心虛氣短,眼中漸漸浮現一層陰霾,將那轉心壺倒了兩杯酒,端著酒,走到衛樞案邊,酒杯推在衛樞麵前:“既然是侯爺要和在下賭命,這酒應該侯爺來喝。”司善保眼中滿是詐意,讓人不寒而栗。
金旻喝道:“司善保你好大的膽子,你這是給臉不要臉!”說話間,劍已出鞘。
衛樞端起酒杯,緩緩站起身來,將酒一飲而盡。司善保側目見了,也將酒喝了幹淨,笑道:“侯爺,你果真敢賭。既然如此,那我也奉陪到底。”說著眼中愈發犀利,似野獸瞄準獵物般,眼眶血紅一片,大喝一聲:“來啊!”
話音剛落,隻聽的磚瓦被擊碎的生意,司善保從腰間抽出一把六寸來長的短劍,直向衛樞刺去,衛樞向後一撤,被金旻拉住,躲開了劍刃,摔在憑幾邊上,轉身向後躲閃。
金旻護著衛樞往屏風後麵躲閃,信樞一幹人等,足有三十人圍在司善保身邊。刺樞死士也從破門而入,強強對峙。
金旻道:“司善保刺殺樞君,大罪已定,給我拿下。”
隻聽得一陣喊殺,兩撥人腳混雜在一起,相互廝殺。衛樞被金旻推出鬱金堂,司善保和鄧柳夫人見狀便一直追出來,鄧柳袖筒中藏著寸把來長的的鐵劍暗器,一揮袖子,一把短劍便從袖筒飛出,直直釘在衛樞身後的假山上。
金旻拔劍相向,司善保也從腰間抽出劍來,緩緩握住,高手過招,殺氣騰騰。招招致命,劍鋒相碰,迸發出火星,兩人死要決一死戰。
鄧柳見衛樞身邊無人,便也從腰間拔出一柄腰帶軟劍,向她刺來。猛然間聽得一聲大喝“你還要逃到什麼地方?”一雙怒目如狼似虎,柳葉彎眉下一雙吊睛丹鳳眼讓人不寒而栗。“就你這點本事也配做樞君嗎?先太子的弟弟就是這樣的酒囊飯袋嗎?”
鄧柳夫人豐盈,手腳很有力,衛樞瘦削隻剩骨架,手無縛雞之力,自知抵擋不住,便往太湖石假山中藏匿。直到逼迫至一處死角,衛樞貼在牆壁上,隻覺得背上發涼。
“死到臨頭也不敢拔劍,真是個懦夫!”鄧柳夫人一言說的衛樞才醒悟過來,自己腰間掛著衛王劍,慌忙抽出來握在手中。
鄧柳見衛樞劍都拿不穩,不由得輕蔑一笑:“晚了。”說著揮劍便劈,衛樞將手中劍刃一磕,隻聽當啷一聲,鄧柳手中劍刃折斷,剩下半截握在手中,仿佛一截兒樹樁。索性將剩下的一扔,飛起一腳,踢在衛樞手上,衛樞一吃痛,劍落在地上,被鄧柳搶在手中。
衛樞心已經涼了半截,雙目輕合等死。鄧柳笑道:“小家雀兒也想飛過老鷹,可笑。”說著正揮起劍刃向衛樞砍去,隻聽得寶劍落地的聲音,鄧柳一聲慘叫。射箭的乃是聞訊趕到的盧郅隆。
她手腕處中了一箭,衛王劍被扔在地上。衛樞睜開眼一瞧,便將那劍踢開,鄧柳手腕已經被刺穿,箭頭在她白皙的手腕上冒了出來。她猛地向衛樞撲過去,用手掐住衛樞的脖子,她手腕處的箭頭劃在衛樞脖子上,留下一道傷口。
盧郅隆搭弓又是一箭,箭頭穿過鄧柳的頭顱,正正設在後腦上,她眼睛大睜,手上的力氣鬆了。衛樞伸手去摸自己喉口血跡,靠著牆,皺皺眉。
盧郅隆快步向衛樞跑去,扶了一把,還未寒暄一句,隻聽得金旻一聲大喊:“侯爺小心!”盧郅隆應聲回頭去看,隻見一根短劍向衛樞射來,盧郅隆伸手便把衛樞攔在懷中,肩頭被肩頭劃傷。
金旻揮劍便刺,司善保在假山石上射了暗箭,一時沒有防備,被金旻刺了個透心涼,一頭栽下來,滿臉滿身都是血。
“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