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殘雪繼是笑著答,而後,稍稍撇頭,曖昧不明的望過柳風月一眼,
“莫非是柳莊主舍不得放人?莊主盡可放心,我家小姐就找姑娘小敘,耽擱不了多長時間。晚膳前就將姑娘還於柳莊主。”
哪裏遭人如此明目張膽的打趣過,段綺絲頓時羞的小臉一陣陣通紅。連連擺著手,望都不敢望柳風月一眼,抬著腳拉上殘雪就走,
“跟他有何幹係,我們不拿他說事兒,現在就走。”
殘雪也不攔著,任由段綺絲拉著,眼底掠過狡黠瞥過柳風月一眼,笑的意味深長。柳風月也不以為意,就讓她們這麼去了。
行至冷粼湘房中,殘雪將段綺絲引進內室,與冷粼湘一齊坐在榻上。見段綺絲進屋,冷粼湘忙綻開笑,喜滋滋讓殘雪取了茶過來,沏了三個小時的龍井,茶香四溢。
一口茶下腹,段綺絲隻覺得滿嘴的清香甘甜。
“如何,味道可還好?”冷粼湘覷著段綺絲的神色,笑問。
“自然是極好的。”段綺絲如實回答,想想又覺得不對,轉頭反問著冷粼湘,
“小姐召琦絲前來,不知何事,難道隻是想讓琦絲共飲清茶?”說完,黑溜溜的眼珠子胡亂的轉著,活脫脫一隻嬌俏的小狐狸。
倒是沒想她會如此直白,冷粼湘嘴角的笑意慢慢延至眸底,
“本來就沒有旁的瑣事,就想跟姑娘致謝的。”
“致謝?”段綺絲更加不懂。
冷粼湘也不含糊,直言道,
“若無姑娘的直言相告,邱少族君又怎會割愛贈藥。沒有邱家的續命丹,此時的冷粼湘隻怕已是墳頭的一具枯骨呢。”
“原來,大小姐你都知道?”
“也不全然,知曉些少許。”冷粼湘微微搖頭。
“那你可知道,冷臨溪,我是說冷公子的身份公諸於世全是邱少天的謀劃之中。其實,是他跟沐青鸞合謀,讓你陷入如此境地的。”
“知道些少許。”冷粼湘點了點頭,
“不過誠然邱少族君所言,若是冷臨溪行事無愧於心,又何懼別人的公諸於世。總歸是我冷家對不住世人,總歸是冷臨溪自己造下的孽。長姐如母,我陷入的境地,亦是我自己的心甘情願,怨不得旁人。”
真真是沒想到冷粼湘會如此的豁達,段綺絲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隻得點頭稱讚一句,
“小姐胸襟果然豁達,琦絲佩服。”
“姑娘謬讚,過獎了。實在不敢當呢。”料不及段綺絲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讚賞,冷粼湘忙忙謙虛婉拒著。忽爾又想起心裏原先的打算,眸光觸上段綺絲臉龐的時候,又是開口,
“姑娘對冷家,對粼湘有恩,是毋庸置疑的事實。粼湘想贈姑娘一物……”怎料,還未等的冷粼湘把話說完,迎麵吹來一陣急風,段綺絲定晴一看,彥天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堂上。
白皙到幾乎透明的手中小心翼翼的端著一碗湯藥,旁若無人的端到冷粼湘跟前,
“你身子尚未利索,午間的湯藥已經熬好,趁熱服下吧。”
似乎也已經習慣了彥天的旁若無人,冷粼湘從彥天手中接過藥碗,仰頭一飲而盡。然後把空了的藥碗放回到彥天手中,淺笑著輕道一聲謝,
“多謝,有勞。”
段綺絲倒是被他們兩的模樣逗的有些樂了,沒有忍住,捧腹“咯咯”笑出聲來,
“你們這太奇怪了,說是大夫與患者吧,又不像,哪有大夫體貼到幫患者煎藥還親力親為的。可若說你們不是吧,大小姐的這一聲道謝又生生把關係隔遠了。若說你們是郎情妾意吧,你們也太隱晦了些。”
“咳咳。”冷粼湘素來嚴謹慣了,哪裏能任由著段綺絲捉著打趣下去。清了清嗓子,朗聲咳嗽兩聲。
段綺絲的笑聲順聲而止,不再打趣冷粼湘。卻是沒有放過彥天的意思,
“我說彥穀主,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冷大小姐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佳人,你若是動心,得先下手為強才是。莫要妞妞捏捏,藏頭藏尾的,讓別人捷足先登,日後有的你後悔的。”
一席話落,可謂是將彥天埋的深沉的小心思點露無遺。偏生礙著冷粼湘在場,彥天不能應了去,此時真是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急的彥天一張俊臉,浮滿緋紅,豔如胭脂。
場麵說不出的曖昧與尷尬。
“彥穀主,冷大小姐,我有急事兒欲與你們相商。”忽然間,房門外傳來的女音宛如天籟之音,將彥天拯救於這進退不得的場麵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