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k市。交通擁擠的市區也點綴了盈盈綠意,盎然的春色布滿了這座小城市。
陽光下,街上來來往往的大人小孩臉上都洋溢的歡樂,或許是因為久違的太陽終於出來了,久待的春天終於來臨了。
洛千心從星巴克出來,走在熱鬧的大街上,看到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嘴角勾勒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慢慢舒展雙臂,洛千心沉醉在暖白色的陽光下,心卻空落落的,不知是何滋味。
也是,像她這麼一個人生隻有三年記憶的人,心,自然是空落落的。
一個月前,她隻身一人從A市來到陌生的k市,隻為了找回自己失去的記憶。
離開前,蘇瑾年的話仿佛還在耳邊:“三年前,我第一次遇到你是在k市,當時你滿身鮮血躺的在我的車下。”
“後來在醫院,我在你的手腕上發現幾道刀痕,你在醫院躺了半年,醒來,什麼都不記得了。”
“醫生說你很有可能是割腕自殺,這幾年你不是過得很幸福嗎?為什麼非要想起一段痛苦的回憶呢?”
她說:“我不幸福,”
雖然你對我很好,但是,沒有記憶的我,不知我來自哪?不知父母是誰,甚至不知姓名,沒有過去,哪裏來的幸福?
洛千心看著自己手腕上的三道刀痕,刀疤新舊程度相似,當時的她,到底發生了什麼?該是多麼的絕望。
才會在自己身上割了那麼多刀?
洛千心歎了口氣,漫無目的的往前走,走到十字路口,發現有幾個人在等紅燈,抬頭一看,紅燈還有39秒。
於是就站在等紅燈的路人之中,百無聊賴的抬頭看向四周。
一個月的時間,她將這座城市東南西北轉了四分之三,卻沒有尋匿到一點和她記憶相關的東西,看到什麼都是無比的陌生,難道她也不是這裏的人,這根本也是一座陌生的城市,所以她對這裏一點記憶的也沒有?
紅燈還有23秒,這時有兩個大學生打扮的女學生站在了洛千心麵前,激動的指著紅燈左前方大型液晶屏幕。
“你看,心理學教授景修月耶,他不是不輕易接受采訪的嗎?這次居然接受了采訪?”
另一位女學生鄙夷的看了她一眼:“拜托,這一次景教授可是把一個準備炸掉一個樓和自己陪葬的神經病,成功的說服了,不然哪一棟大廈幾十號人都得完蛋好不,電視台怎麼可能會放過這麼有價值的報道呢?”
“也對。”
洛千心順著兩位女學生手指的方向看去,偌大的液晶屏幕上,女主播身邊站著一個男人,黑色的風衣,挺拔的身體,深邃的目光,像是一把隱藏在黑色夜幕下的利刃,神情卻少見的懶散,好像他不是身處於耀眼的閃光燈下,而是在自己舒心的小居。
雖然神情有些懶散,不過全程男子一直都很安靜,與世無爭,看樣子很不在乎這些所謂的名利。
洛千心看到女主播轉頭向他說了什麼,男人嘴角勾起一個淺不可見的弧度,似笑卻非笑,他眼底深處隱藏著一絲不耐煩,嘴角微微掀起的弧度與其說是微笑倒不如說是譏諷。
這個人該是多麼自負?在采訪上竟然露出這麼不屑一顧的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