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決定隨廠裏去大鹿島旅遊,是想和你把心像知心朋友似的靠近,否則,在我目前這樣的心境下,依我的性格,我不可能去湊那個熱鬧。
盡管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像是我們之間什麼也沒發生過,但我卻很累很累,再也沒有從前的坦然與大度,因為過去的我對誰都無欲無求,而現在的我對你卻放不下。
完全是為了你去,我離你卻遠遠的,遠遠的冷冷的默默的注視著你,不時在人群中搜尋你的影子。
在船上,他們讓你把座位讓給我,你立馬起來,我毅然決然的皺著眉頭說;不用。等到了那裏的時候,別人的包都拿走了,你提著我的包問;‘這是誰的?’C君說是我的,並伸手去接,你並沒有給她,而是一直把它放在我手裏,我沒有迎麵碰觸你的眼睛,漠然的接過包,漠然的轉身離開了,直視已經不自然了,我隻能暗暗的瞟你那木然的神色和倦怠的神情。
走在崎嶇的山路上,看到樂於助人的你提著一個大旅行袋,身子傾向一邊,看到你瘦瘦的身影,好想走過去幫你一把,雖然我也很累,但是卻不能……或許有一天,有個人會幫助你,但那個人卻不再會是我吧?
我沒有同她們一起投入到大海裏去領受海的博大。
雖然我喜歡獨處,但當我一個人站在海邊很長時間的時候,突然間我感到自己很孤獨,你在哪兒呢?我放目四眺,卻看不到你的身影。
我們回去了,過了好一會兒,她們又出去玩,我忽然感覺不舒服,當然是心裏的不舒服,我沒有同去……我發現自己同她們真的沒有多少同趣。我之所以來,是為了你,可是我們甚至沒有對視一眼。
吃飯的時候,她們都主人似的忙這忙那,也許因為我這段日子總在分廠的關係,我一個人,也是離群索居了,我訕訕地坐在那裏,似乎是局外的一員,你們好和諧啊!雖然我知道其實未必。但此時此刻我有些羨慕了,我可能離你們遠了,離你也遠了嗎?
吃過晚飯,又相約到海邊玩,你說你不一定去.
我和紅荷走在一處,你知道紅荷是我最好最純的朋友,可是我沒有對她說過你的片言隻語。但我的反常她肯定覺察得到,她卻沒有問過我一句有關你的話題。
我們走了。不知什麼時候,葉君落伍了,不知什麼時候,我無意間發現你們兩人走在一處,我的心不由得一陣難受。我們相處的時候,甚至沒有在他們麵前這樣子無所顧忌,當然這是怨我不讓你公開,但後來……你為什麼和她這樣子靠近?本來不高的玩興頓減。
正因為我愛你,雖然我盡力使自己平和,使自己視而不見,卻表現得決不是那麼灑脫,甚至故意踏水玩,和紅荷說了許多莫名其妙的傷感的話,對著紅荷頭一次放開並不怎麼樣的喉嚨,唱了許多首潘美辰的歌,這一段時間以來,我最愛唱的就是潘美辰的歌了,她的許多傷感情歌直通我心境。生活中的大多時候我令自己保持沉默。
回來的時候,我們住的這屋子裏的電燈壞了,一向熱心的你上來下去的修理電燈,我一個人獨倚在被子上,漠然地看著你。
第二天早晨,因為要住回返,我怕暈船,沒吃早飯,大家夥都讓我吃一點。尤其T君令我感動,他開了一袋方便麵放到了我麵前。Y君說;
“陳風,你還是吃一點吧,你怎麼不吃東西呢?”
“暈船。我怕吐。”
“不吃,更想吐。”
我微笑著帶點感激搖搖頭,Y君是最知道我們的事的。有時,你說話的時候,我看你,有時收回目光又會遇上他的,我冷冷地把目光收向別處,我臉上的表情他恐怕都能讀出來。
你什麼也沒說,別人說的時候,你匆匆吃了幾口,就走了。過了好一會兒,Y君過來問;“C,你有藥嗎?給李鐵幾片,他病了。”沒敢看Y君的臉,我心裏很著急,知道你喜歡吃餅幹,我包裏還有一整袋,想讓C帶給你,可我不能說出口。
到了碼頭,C拿出小食品,問你可要否?我分明看見你拿了一點。你和她們好近,和我好遠啊!心靈深處也如此嗎?真的永遠不怪你,隻愛你。
我吃暈車藥了,有一種天眩地轉的感覺,過了好一會兒,抬起頭來,發現葉君小鳥依人般蹲在你身後,看你甩老K,擁有那權利的人本應是我,可是……
借著太陽曬人,拿起葉君的衣服,包裹起自己的腦袋連同自己受傷的心。迷迷糊糊中睡了好幾小覺,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太陽底下,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坐下來,發現唯獨葉君遠離我們坐在那邊的你身邊。心裏一陣陣地不得勁,忍不住把眼睛飄向那邊,碰上她的目光,馬上移向別處。
多麼無聊的旅行啊!就連乘個船,都這樣的沒個定點,讓我們在碼頭上足足滯留了兩三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