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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崩逝以後,齊家的勢力一落千丈,大不如前。雖然當今的皇帝並未對齊家大開殺戒,可那些曾經有名有姓的也都躲不過貶謫,流放的命運。
在這場亂流中,齊悠純卻能獨善其身。並不是因為他有什麼特別的本事,隻因為他有一道護身符,霜容公主親手填了名字的旨意,他是霜容公主的駙馬。
霜容公主堅持守孝三年,並未著急成婚。既然皇家不急,他也自然不能著急。可他已經是皇家的人了,都城再無人家願意把姑娘許配給他。
從前求親的人都踏破了門檻門,如今卻門可羅雀,世態炎涼罷了。
他心裏有怨恨,他與霜容公主的婚約隻不過是權宜之計,可卻困住了他們兩個人。他雖然心中並無意中人,可若霜容公主打定主意不出嫁,他豈不是要陪著也做一輩子的和尚了嗎?
他不怨霜容公主,她又何嚐不是個受害者呢。他隻怨自己生不逢時。
半年後,有人來請他到公主府去。他見來人是霜容公主身邊的佩兒,自然不敢怠慢。
齊悠純恭恭敬敬行了禮道:“敢問公主有何吩咐?”
佩兒連忙上前攔了,說:“奴婢何等身份?怎擔得起大人行此大禮?”
佩兒如今是公主府的執事,雖然女皇不在了,但女皇留給霜容公主的勢力還在,眾人自然也是不敢小覷的。佩兒的身份自然也不容忽視。
二人客套了一番,落座後,佩兒從懷中拿出一份文書交給齊悠純說:“這是公主讓奴婢給大人的,請大人收好。”
齊悠純打開一看,竟然是一份解除婚約文書。齊悠純驚地瞪大了眼睛說:“這是何意?”
佩兒道:“公主孝心赤誠,天地可鑒。先女皇駕崩以後,公主思念祖母,萬念俱灰,無暇顧及婚姻之事,故此想與大人解除婚約。”
齊悠悠說不上是什麼感覺,沒有高興,也沒有不高興;沒有如釋重負,也沒有荒涼落寞。大概,在他心裏隻剩下驚詫了。
他呆在原地片刻,道:“這真是公主的意思?”
佩兒點點頭。
齊悠純又說:“可這是先女皇陛下的遺旨,這是有違聖旨啊!”
佩兒道:“無妨。當然先女皇陛下給了公主一份密旨,上麵說若是公主對婚事有其他想法,大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來。”
齊悠純聽了這話,心道,難不成是公主不喜歡我?又一想,他又何嚐在意過公主,隻不過是痛恨這種為利益而存在的聯姻罷了。
想到此處,心中倒是有了一絲快意,道:“勞煩佩兒姑娘替在下多謝公主。”說罷,拿了文書走了。
齊悠純走後,佩兒帶了文書前來複明。
霜容公主問她:“他如何說?”
佩兒道:“齊大人說謝過公主,然後拿了文書走了。”
“走的時候是歡天喜地的,還是略帶不舍的?”
“沒有歡天喜地,也沒有不舍。看不出什麼表情,說不上是高興,也說不上不高興。”
“這叫什麼話呢?許是如釋重負的表情,你沒看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