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希,你是怎麼踩到那夾子的?”顧塵安問。
季逸希的喉嚨動了動,開口說:“那是我以前的畫室,我進去之後,裏麵很亂,畫板跟紙張扔的滿地都是,我往裏走了沒有幾步就踩到那夾子了,就放在一張畫紙的下麵。”
葉牧白扯了扯嘴角:“顯然是可以把畫室弄亂,然後把夾子放在地上用紙掩蓋,不管是誰先進去的,都會遭殃。”
“一定是季華中他們幹的,一定是!”季如璟氣的捶了一下床鋪,她寧可自已受傷也不希望她身邊的人受傷。
“如璟,你冷靜點!”顧塵安伸手握了握她的手。
季如璟抽出自已的手,情緒激烈:“你讓我怎麼冷靜,你知不知道三年前他們為了阻止逸希出現在董事會,他們在他的車上動手腳,差點害死了逸希,那幾個人沒有人性的,為了自已的利益,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的。”
“姐,你不要生氣,冷靜點。”季逸希也安撫她。
“我真不明白,為什麼爸爸會有那兩個狼心狗肺的兄妹,爸爸發家的那幾年已經幫助了他們很多,那時候大伯隻是個中學老師,姑姑離了婚帶著女兒回到娘家,一大群人都擠在外公的一百平米的房子裏,是爸爸給他們錢買房子,又資助季華中上大學,畢業後更是招到季氏上班,爸爸對他們那麼好那麼仁慈,可他們是怎麼回報他的,他一死他們就迫不及待的搬進我們的家,搶了爸爸的錢跟公司,還美其名照顧我們,可是那幾年我們是怎麼過來的,明明是自已的家,卻過的像是寄人籬下,處處看他們的臉色,但是他們不知足,一次次的害你,他們就是一群內心狹隘自私又惡毒的混蛋,我真後悔自已心軟沒有送他們去過牢,這一次我一定不放過他們!”季如璟胸口劇烈的起伏,滿腔都是憤怒的火焰。
季逸希歎了歎氣,他真的很心疼姐姐,即使過了這麼多年,她內心依然那麼憤怒,但是姐姐說的一點都沒有錯,那群人即使下了地獄也不會得到寬恕。
葉牧白很想把這麼脆弱憤怒又恐懼的女人擁入懷裏,告訴她,有他在,不會再讓她跟她的家人出事了,他了解她的過去,卻不曾去感同身受的體會過她心裏的創傷,所以她才那麼渴望變的強大,所以她才一直那麼堅強,因為她過早的認識了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醜陋而殘酷的一麵,她明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生存法則,她是那麼讓人心疼。
為什麼他不一點出現在她的身邊,為她擋風遮雨呢?
“或許我們該主動出擊,把他們找出來談一談。”顧塵安神色冷靜,他想這是一個好的解決方法,清楚他們的目的才能掌握主控權。
葉牧白側頭看他:“老實說,我已經找了他們很多天了,不過他們似乎是有意躲起來了,到目前為止,他們都沒有露過麵。”
顧塵安眸光微冷的回視,輕勾嘴角:“你倒是挺費心的。”
“我不應該費心嗎?好歹也是我孩子他媽的人生安全問題啊,你說是不是,再說,這也是關於到我的利益!”葉牧白不示弱,他們之間無需隱瞞什麼了。
“利益是什麼意思?”顧塵安皺眉。
“我出錢收購了季氏那爛攤子,我自然不需要新一任的董事出什麼問題。”葉牧白說的很悠然,當然,他以為他知道這件事。
而事實是顧塵安不知道,他一直以為季如璟用他給的錢去收購了季氏。
季如璟剛還沉浸在憤怒中,當她意識到兩個男人談論的事情,想要掩飾已經來不及了。
顧塵安抑製著無法遮掩的怒意望向季如璟,眼中有深切的傷心,他望著她許久,沒有說任何的話,起身往外走。
“學長--”季如璟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