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館裏基本沒什麼客人。
生活在這片破碎虛空的人,都基本能自給自足。就連喝的酒也基本是自家釀的。
老板娘許春花聽見掌櫃的說這幾位是從外麵來的客人,就顯得格外熱情。跑進裏間廚房,把昨天老苗在山上打的那隻野兔給端上桌來。
“你們真是從外麵來的?”許春花自己搬了一個凳子。在老苗邊上坐下。
白長生不露聲色地點點頭,他已經計上心來。
也許這裏的人知道往生劍的下落。這突然出現的虛空小鎮也太詭異了。多年前往生門前任門主和玄門門主突然消失。
也許這兩個老頭誤入到這虛空裏來了。
也不知道這個虛空是否穩定?
裏麵的世界究竟有多大,就連老苗和夫人許春花也不清楚。
剛來到這裏的時候,老苗總往外麵跑。有時會在外麵輾轉十天半個月才回家。
老苗沿著河流一直往前走,也沒找到這個世界的盡頭。
但是這裏麵的景觀倒是十分奇特。你剛在這個山頭還是春花爛漫,過了兩個山頭說不定就是秋楓紅葉。
這裏的四季變遷好像是在不同的地方進行的。
就比如現在他們在的這個小鎮。就一直是秋天的季節。
如果是白天,街道兩旁的雪楓樹就像血染紅的一樣。偶爾會有一兩片葉子掉下來。
奇怪的是樹上的葉子,好像永遠也掉不完。
離小鎮不遠的地方,有一片鮮紅的雪楓林。老苗和許春花有時會到楓林裏去撿蘑菇。
運氣好的時候還可以逮著一隻野兔什麼的。
老苗平時逮的野味什麼的,說不定就是時空撕裂時誤闖進來的。
還有鎮上那些家禽和牛羊,更像是有人送進來的。
進到這裏來的人,說不定是讓人給圈養了。
老苗每每一想到這裏,就感覺非常不爽。說不定那個人正躲在外麵,看著這個他親自建造的沙盤。瞅著裏麵的人像寵物一樣生活著。
但是這樣的想法也隻是停留在腦海裏一瞬間。他從來沒有跟許春花提起過。
每每月色高掛,夫妻兩躺在床上睡不著。老苗就會歎息,然後起來坐在小酒館門前喝酒。
早晨七八點鍾,陽光就會準時照進他們住的房間。
透過那個格子木窗。陽光也給剪成很多個格子。
令許春花苦惱的是,年輪一年又一年往複,日子一天又一天過著。時光卻不曾老去,仿佛一切都隻是發生在昨天。
她和老苗也隻是剛剛和商隊走散,剛剛誤入到這片虛空之地。
外麵曾經想念的親人,恐怕早化為白骨了吧。
她和老苗睡覺的房間裏,讓老苗刻了一道又一道印子。老苗昨天還花了大半天的時間,去數了自己畫的那些杠杠。
“我看幾位少年氣宇非凡。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怎麼會走進沙漠,誤入這片虛空之地?”許春花淡淡地笑。
君墨暫時還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誰知道君王的爪牙有沒有跟著走進這片虛空之地。
“我們幾個本是遊山玩水,聽說沙漠埋藏著好東西。就趕來了。”白長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