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這就去!”玉溪一張臉上布滿又驚又喜的神情,聽到離塵寰的吩咐,她幾乎想也未想就拔腿往門外衝去!
“怎麼了?怎麼了?”玉溪風風火火的房子裏衝出來,不想正好和路過的劉福撞了個正著,他看著玉溪臉上驚慌失措的神色,臉上頓覺疑惑的疾步走過去問道。
玉溪看著正麵迎來劉福,像是一下子遇到救星一般,忙不迭的急急張口道:“劉叔!快去請穩婆!小姐要生了!要生了!”
“什麼?夫人醒了!”劉福怔了一下,臉上似乎還有點難以置信,好一瞬才回魂似的猛地一拍大腿,一張老臉上滿是愕然和大喜過望的神情。
劉福聞言一時間竟是忘了玉溪的囑咐,舉步就往柳淨蕪的房裏衝去,玉溪一見他這般,忙不迭的伸手一把拉住他道:“劉叔!小姐你等會再去看吧!小姐這刻隻怕是要生了!你快去命人請穩婆過來!我去準備要用的東西!”
劉福顯然是因為一時高興而忘了分寸,被玉溪這般一拉,他猛地驚覺過來,臉上頓時露出恍然的神色尷尬一笑,一回身忙不迭的招呼起來:“哎!你看我!來人啊!快去請穩婆過來!還有快命廚房多燒些熱水!夫人要生了!快!”
劉福有條不紊的吩咐完,一時間整個將軍府頓時炸開了鍋,所有人臉上皆帶著驚愕和興喜的神色。
柳淨蕪此刻已痛得上氣不接下氣,豆大的汗從腦門上打下來,汗濕的頭發淩亂的貼在鬢角,離塵寰看著她痛得滿臉又是淚又是汗,隻覺得滿心疼惜。
“嗚嗚!!怎麼會這樣?怎麼睡一覺,我就趕上生孩子了!太不人道了!”柳淨蕪痛得兩眼淚汪汪,伸手死死的抓住離塵寰的手,好像隻有這般死死的抓住他,肚子上的痛楚適才會減輕一些,隻是抬眼看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她隻覺得滿心委屈,完全像個二丈的和尚一般。
離塵寰看著她孩子氣的臉,隻覺得哭笑不得,一雙手被她死死的攥緊,那架勢像是恨不得將他的十指捏的粉碎,隻是抬眼看著她滿臉痛苦的神色,他驀地想,若是這樣便能為她分擔一些,那便再痛也無所謂,他張口語氣裏滿是疼惜的試圖安撫她道:“穩婆就要來了!你忍著些!”
玉溪領著穩婆急匆匆的跑進來,柳淨蕪已痛得險些昏厥過去“快!你快來瞧瞧?怎麼會痛得這般?”離塵寰看著玉溪身後跟著進門的穩婆,忙不迭的伸手招呼她道。
那穩婆見著床榻上躺著的女子,也不遲疑,舉步忙不迭的跑近前去查看。
“那個,還煩將軍在外頭候著吧!夫人該是要臨盆了!那個,姑娘快去準備剪刀,蠟燭,還有熱水!”那穩婆張口急急吩咐道,伸手欲將離塵寰拉開。
“我留在這陪著她不行嗎?”離塵寰抬眼看著柳淨蕪痛苦的神色,隻覺得滿心不忍,開口不自覺的遲疑道,一張臉滿是不舍和疼惜之色。
“姑爺!你還是在外頭等著吧!小姐這裏有我照顧著呢!”玉溪疾步上前,伸手忙不迭的拉開被柳淨蕪死死攥緊的手。一伸手不由分說的就將離塵寰拖了起來。
“可是!”離塵寰遲疑了一下,抬眼猶豫的看著床榻上痛得麵色慘白的女子。
柳淨蕪試圖想要開口,可是那突如其來的痛楚一下子襲來,讓她不自覺的痛呼出聲。
玉溪自然知道他在遲疑什麼,伸手卻是連推帶拖將人給扔了出去!
離塵寰心急如焚的站在門口來回踱著步,整個人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等待的時間好像在這一刻變停滯不前,時間流逝的每一秒都像是苦苦的煎熬,聽到房間裏那失聲力竭的痛呼,他隻覺得整顆心都驀地被揪緊抽痛。若是可以,他當真願意代她受了這份苦楚,看著眼前時進時出的房門,他當真恨不得直接破門而入的衝進去,想去看看她到底如何了!
劉福同他一起站在門口靜待著房中的動靜,看著離塵寰臉上焦急的神色,他徒地百感交集,臉上盡是因興喜而老淚縱橫。
離塵寰顯然是驚覺劉福臉上那異樣的神色,不自覺的疑狐開口道:“怎麼了?劉叔?”
劉福聽到他驀地出口,抬手忙不迭的抹淚,臉上的神情卻是愉悅的:“我以為這一輩子都看不到將軍展露笑顏了!而今夫人能醒過來,能看到將軍幸福的過下去,我就算是死了,現在也可以瞑目了!”
離塵寰看著眼前那兩鬢斑白的老者,一張老臉上布滿辛酸的淚!離塵寰隻覺得滿心感動,劉福自父親在世時便陪在他身邊照顧,自小到大卻也虧得他的照顧,而今在他心裏,他已也儼然將他看作如父親一般的親人。
“劉叔!謝謝你!”離塵寰走過去伸手握住他蒼老的手,扯開嘴角對著他感激一笑:“日後!你就好好的安享晚年吧!莫要操心府中的事!我和淨蕪會好好孝順你的!”
劉福仲怔的抬眼看他,頓時抑製不住的哽咽出聲:“將軍說的這是何話,我這一輩子能留在你身邊照顧當真是感激至極了!當年若不是老爺將我救回府中,隻怕我早就餓死在街頭了!哪裏還能活到今日!隻要看著將軍你幸福!我便別無所求了!”
劉福說完,不自覺的抬眼看門扉,聽到屋裏吵雜的動靜,他的臉卻露出慈愛的笑容來:“嗬嗬!在遇到夫人之前,將軍你從來不曾說過這樣煽情的話,也不曾真心的對著旁人笑過,這一切都是夫人的功勞啊!!我就知道隻要有夫人在,總有一天你會走出那個冰封的世界,而夫人便是那個溫暖你將你那一顆心融化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