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某個小縣城,某個下鄉的岔道口。剛停下的豪華商務車車門打開,走出一男一女兩位年輕人。他們是一奶同胞親兄妹,男的花小強。名字雖然土俗不堪,可它來自曾經的縣高官,現在的副市長之口,想改也不敢改。小夥子剛三十歲,頭發有點長,一副中性的折騰人的打扮;女孩花開顏,美則美矣,此時卻冷若冰霜,在這初秋的陽光裏,感覺不到一點溫度。

老兄準備把妹子送到鄉下他自己家開的療養院,剛轉彎就停下來了。說是有急事,誰信!

這時,旁邊又停下一輛黑色小車,很普通的國產,小小的,有些寒酸。

你想要他送我回去?花開顏的臉皮又寒下去幾分。

咋地了!不行嗎?你的小學同學。花小強一副痞子腔。糾正一下:他說話除了自己的父母,其它人麵前就是這個腔。

我可是你親妹子!女孩仍然堅持。

我也是你親哥哥!哥哥今兒個確實有急事,你將就點。晚上回去再給你賠禮道歉,接風洗塵!一邊說著,一邊把她妹妹扶進國產小車。

這麼小?女孩還是極不情願地說:又這麼髒!氣味也不好!

可是該走的流程一直在走,最後的一箱行李也搬進了後備箱,關上,轉頭對司機招呼:謝謝啦!老弟。

“老弟”無奈一笑,也招招手。車子啟動,溜進了鄉道。

彩兒,怎麼啦?臉上都起相啦!司機打開話匣子,畢竟路不算近,寂寞久了會很尷尬。

彩兒?花開顏詫異地瞪著他,這名字是她小名,就像文物一樣都收起來了,甚至她父母都不再用。

你不是“彩兒”?司機有些詫異,他也吃了一驚,電光石火一閃:莫不是接錯了?

我現在叫“花開顏”!

嗬嗬。…

你不用跟我套近乎!我心情不好。姑娘說話直截了當,把他的熱情都退回來,一字不收。

司機也好像放心了,轉過臉安心開他的車,從此不發一言。

回鄉的路雖然有二十公裏,但又寬又平,很好走的。這都得益於花家的療養院。

花家,就是這姑娘家。

但正因為路好走,更襯托出車廂裏的安靜。姑娘低著頭,仿佛很享受這安靜,其實她是還深陷在上一段感情的悲傷裏,不想自撥或者是難以自跋。

花開顏,典型的富二代。家裏是搞房地產的,這個縣城有三分之一、省城的十分之一的樓宇都出自花家的建築公司,道路,橋梁更是不計其數。具體財產,誰知道有多少!反正父母就他們一雙兒女。借著他父親的話說:你們的這一生事業就是花錢!花錢!花錢!

誰知道隻用花錢的人,也有不痛快地時候了。閨女今年二十八,戀愛也談得風聲水起,本來都打算年底完婚,誰知道男家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啦,居然來了個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姑娘家二十八年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地,從來隻有她摔別人,哪見過別人摔她。一時之間想不開,差點就陰陽兩隔了。還好在花家安全措施做得非常好!

時間是過去一個月了,感情也過去了,可過去了的笑容一直沒回來:開顏不開顏!大家都活得有點累。為了尋找失落的美好,閑得蛋疼的花小強毛遂自薦,想送她回老家散散心。家裏也覺得換換環境也許不錯,於是也就有了這趟鄉下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