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不用在這挑撥離間,我和握衍拘坻單於的感情也不是你能了解的。”薩仁一眼便看穿馮姝的小心思,道。馮姝心裏一涼,感慨薩仁的確是聰明絕頂啊,看來自己未必是她的對手。
“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要殺你嗎?我告訴你。”薩仁陰著臉笑道:“因為你是漢朝公主,你本來就不該存在著,因為有你,匈奴的實力一直在下滑,匈奴的百姓生活的日益艱難,這都是因為你們漢朝。”薩仁似乎越說越起勁,睜大雙眼憤怒地望著馮姝,手中的彎刀不停地在馮姝麵前左右晃動。
“你這個理由何其牽強,貌似先提出和親的是你們匈奴吧。”馮姝不屑地甩給薩仁這麼一句話,倒把薩仁噎了回去,薩仁到有些無言以對了。
“信不信我一刀殺了你。”薩仁被馮姝噎了回去,氣不打一出來,橫刀在馮姝白皙的脖子上劃出一道小口,道。
“我告訴你,現在單於不但不能殺了我,而且還要好好保護我。”馮姝一臉不屑,繼續刺激薩仁道。
“哼。”薩仁一臉不屑,冷哼一聲。屠暨堂坐在一旁,原本不想管女人之間的破事的,此刻聽馮姝如此一說卻似來了興趣,問道:“哦,怎麼說?”
“單於您得罪了那麼多匈奴人,難道此刻還想得罪整個大漢朝嗎?”馮姝不無提醒的對屠暨堂道。屠暨堂自然是知道自己目前的處境的,所以才沒有為難馮姝,隻是薩仁似乎跟馮姝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也許是因為寵愛,也許是因為愧疚才允許了薩仁此刻的任性行為。
“你想說什麼?”屠暨堂問。
“現在恐怕除了東邊的左穀鱧王,西邊的右穀鱧王之外,左賢王日逐王都巴不得單於您快點死吧。您想想,忤逆篡位,扣押王子,屠殺大臣,這些冒頓單於的子孫,匈奴的合法繼承人們會放過您嗎?”馮姝瞥了一眼屠暨堂,查探著他的反應。
“隻怕不僅是對付他們,即便是王庭裏這些大臣們,平民百姓們又有幾個是心服口服的。單於此刻再想想,殺了我這個漢朝和親公主對您有什麼好處?”馮姝一本正經侃侃而談,薩仁有些慌了神,朝屠暨堂看了一眼,卻見屠暨堂一臉鐵黑,定定看著馮姝半天說不出話來。
“單於您可別忘了隻要漢匈不打仗,每年都會有漢使過來。”馮姝掐指算了算,繼續道:“好像就這兩個月漢使又該來了吧?難道到時候單於希望與大漢結仇,匈奴尚且亂糟糟的,在於大漢結仇,恐怕—對大漢來說當然不是什麼壞事,多少可以從中漁利,但對於匈奴和單於來說.......”後麵的話馮姝沒有繼續說下去,屠暨堂自然也明白她的意思,悶哼一聲鐵青著臉,半天不發一言。
薩仁被馮姝這麼一說,心裏咯噔沉了下來,朝屠暨堂看了一眼,見他臉色不好,也不再說話,輕輕走到屠暨堂麵前似乎安撫道:“單於。”屠暨堂轉頭看了她一眼,似乎從那明晰的深眸之中看到一絲關切之意,心中頓時溫暖了不少。心裏想著也不枉白疼了薩仁一場。
“你先下去吧。”朝馮姝淡淡道了一句,馮姝便立即退出了帳外,大概害怕屠暨堂會突然改變主意,到時候再讓薩仁拿個刀子在自己麵前晃啊晃,恐怕性命不保還是先走為上。
“閼氏,我雖然不太明白你為什麼那麼恨她,大概你們之前有過什麼過節,但此時此刻,她說的話確實在理,殺了她對我們沒好處。說不定還會害死我們。而且對整個匈奴來說,此刻,我們已經沒有力氣與漢朝大戰一場了。”屠暨堂雙眸飽含深情看著身邊的薩仁柔聲道。
“單於切莫被那妖婦胡說八道亂了心智,她之前也用同樣的方法對付過壺衍堤單於,難道壺衍堤單於的下場單於還要重演一次嗎?”薩仁道。
“就是不能重演當年壺衍堤的下場,所以才更不能殺她啊。”屠暨堂說著竟有些煩躁起來了,大概對付王庭那些頑固不化之人,對付外圍正在集結準備攻擊王庭的日逐王左右穀鱧王等部已經讓他筋疲力盡,此時此刻,實在沒什麼心情陪薩仁在這胡鬧了。
見單於如此煩惱,薩仁也不好多說什麼,眼前的事也隻好先放著了。心裏卻在嘀咕著:哼,妖婦先饒你一回,下次你可就沒這麼好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