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握也迷是精力太旺還想再折騰一次,一晚上已經讓她腰酸背痛了,實在不堪再來一次,卻沒想到握也迷隻是深望著眼前之人,微微一笑鬆開手去。
馮姝愣愣睜開了握也迷的手,越過屏風走到外帳,不一會兒握也迷也穿戴完畢走出來,格穎和王帳的侍女打了兩盆洗臉水來替他們梳洗。巫醫一大早便進來替握也迷診斷,馮姝瞧著巫醫診斷時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對,再看看握也迷的氣色還算正常,也沒發覺什麼不對之處,為何還要診斷呢?
“替曲歌閼氏看一看吧。”巫醫診斷完畢之後,握也迷朝馮姝看了一眼道。馮姝原本還在想自己身體好好的,為何要診斷,不想巫醫已經搭手上來診脈了,也隻能聽他們的安安靜靜讓巫醫診斷了。
“閼氏身體暫無大礙,恭喜單於恭喜閼氏。”巫醫說著便向握也迷微微行禮而後轉頭又向馮姝行禮,弄的馮姝一陣納悶:我本來就好好的有什麼好恭喜的。
“沒事就好,你先下去吧。”握也迷朝巫醫淡淡道,巫醫於是退出帳外。
長安城內,風雲湧動,霍禹霍顯等人已經被拉往刑場,霍雲獨坐堂中,癡癡望著麵前的小兒子還有一旁低低哭泣的妻子,淡淡道:“娘子,霍雲此生對不住你,但願黃泉路上還能與妻為伴,結伴同行。”
“夫君,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黃泉為伴不離不棄。”霍夫人握著霍雲的手哭著道。
“霍家暗衛聽命,青銅為證,滴血煞盟,帶著小公子去找匈奴的曲歌公主。她會保護霍家人。”風雨之中,三五十個身著黑衣手持青銅劍的武士破門而入,其中一人摟住一旁正在哭泣的小公子,向坐在堂上的霍雲道:“將軍,我等護您和夫人一起離開。”
“不,我霍雲此生絕不離開大漢。你們記住,小公子從今以後不再姓霍,姓誰名誰交與公主定奪。”霍雲朝門口眾人淡然道,小公子在黑衣人手中哭著鬧著,夫妻倆雖然傷心難過但絲毫沒有動搖的打算。
“你們走吧。”霍雲擺了擺手像是痛下決心道。“再不走所有人都會死在這。”見大家似乎踟躕著不肯走,霍雲終於忍不住吼道。黑衣人抱著小公子轉瞬消失在大雨之中,黑衣人剛剛離開,一群鐵甲衛士便在常惠等人帶領下包圍了霍府。
霍雲輕輕拔出手中長劍,朝一邊低泣的妻子看了一眼,道:“夫人,委屈你了。”像是訣別一般,跪在地上,長劍一揮,白光閃爍,一條血柱煞出,潑在大堂邊上的白牆之上,一片煞紅。
“夫君,等我,我來陪你。”霍夫人隨後拾起掉在地上已經沾滿血跡的長劍橫刀一刎,血濺當場,輕輕躺在霍雲身邊,眼中似乎在回憶著兩人新婚之日的甜蜜情景似的,深情對望著。
常惠帶領的大軍包圍了整個霍府,踏著雨水,常惠淋了一身雨步入大堂,低頭瞧了瞧躺在地上的夫妻倆,長歎一聲。“將軍,沒見到他們的兒子。”搜索一番,突然一個士兵衝進來對常惠道。
“記住,這堂上死了三個人。”常惠狠狠瞪著那人,冷冷道。他的語氣像是要殺人的感覺,那士兵朝堂上看了一眼,隻有兩人何來三人?不禁納悶,然視線對上常惠凶狠的目光那一刻,士兵似乎明白了,悻悻然退了出去。
公元前66年,霍禹被腰斬,霍雲霍山自殺,霍氏一族造滅,自此,霍光一族妻子女兒以及霍雲霍山等人,除女婿金賞因告密有功被豁免之外,其餘人等或者被殺或者自殺,無一幸免。女兒霍成君被廢十二年後自殺。此案波鏈甚廣以致於長安城內數千家人家被滅族,甚至漢宣帝因澆滅霍氏一族而首開文字獄,一時血染長安。
下了一陣大暴雨之後,太陽竟然高高掛起了,一下子陽光便將地上的雨水曬了半幹。
茂陵,這是安葬漢武帝劉徹的地方,劉詢率文武百官前來祭祖,以示漢室宗親血脈,以秉孝道。
“陛下,霍氏一族已被斬殺,霍雲霍山等人於自己家中自殺。”太監在一旁小聲道。劉詢抬頭朝司禮太監看了一眼,而後轉身眼光望向遠方,那是茂陵一側大將軍大司馬霍光的陵墓。他像他的兄長霍去病一樣因一生功績陪葬在茂陵一側,永享君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