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握也迷隱隱一笑,瞥眼看著先賢撣問了句,他這一句問的先賢撣不寒而栗,單於這是何意呢?
“不知兄長是如何知道王庭出事了,寧願撇下車師十來萬大軍也要回援的?”握也迷這句話問的有些怪異卻也合情合理,先賢撣早該想到握也迷會問他,隻是此時此刻問他會不會把馮姝也拖下水?他到底該如何回答才能讓自己和馮姝免遭此劫呢?
先賢撣低著頭,微微抬頭的瞬間見握也迷正盯著自己,那眼神中帶著一絲寒意,讓人心底絲毫沒有安全感,就像一顆尖釘似的,瞬間似乎就能刺破人的心髒。
“臣也是忽然發現右大將有所行動,覺察異樣,方才派人去查,這一查才知道王庭出事了,臣才火急火燎趕回來,誤了車師大事還請單於降罪。”先賢撣說著幾乎就要跪了下來,握也迷見他一臉真誠行動不便趕緊伸手去扶,先賢撣這才沒給握也迷跪下。
“相信兄長便是,兄長行動不便,切莫如此。”握也迷扶著先賢撣微表歉意道。先賢撣額頭驚出了一絲冷汗,好在握也迷沒發現,如果被握也迷識破了,恐怕他的下場不會比右大將好到哪裏去。
“大閼氏為了小王子情有可原,本單於已經處置了她的父親就不要再處罰她了,否則小王子沒了母親也不行。”握也迷坐到一邊向先賢撣道。
先賢撣唯唯諾諾的點頭道:“是..是。”索性握也迷沒有懷疑,索性把這件事糖塞下去了,否則危矣。
“單於,有句話,我不知該不該講。”先賢撣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也許是來時馮姝遞過來的那一瞬眼光。
“哦,兄長不妨直說。”握也迷疑問道。
“先賢撣回來的時候,薩仁控製著王庭,先賢撣十分奇怪,薩仁雖貴為顓渠閼氏,但是能在瞬間控製王庭,其能力可見一斑,大概至少不在我先賢撣之下吧。”先賢撣低著頭娓娓敘述道。
聽先賢撣這麼一說,握也迷愣了愣,道:“兄長此言何意?”
“我是說,我回來的時候,屠暨堂好像已經到了王庭,他是怎麼來的呢?以屠暨堂的性格,他怎麼會允許一個女人控製王庭?即便是顓渠閼氏在單於病危的時候恐怕控製王庭的也不會是她吧?畢竟還有那麼多大臣將軍,還有趕過來的右賢王呢?”先賢撣似乎略帶疑問的思索著,其實連他自己都想不通,薩仁是如何控製王庭的?
聽他這麼一說,握也迷也迷惑了,的確薩仁是顓渠閼氏按理有控製王庭的權力,但是這種事不應該都是有實際權力的人說了算的嗎?如果僅僅靠著顓渠閼氏這個頭銜,在單於病危之際,在王庭還有王還有大臣還有將軍的時刻,她能夠控製隻能說明這個女人很有能力。
仔細想想,如果換了是握也迷自己,恐怕也要費好大的力氣,而且還要依靠居日等一些親信舊屬幾番權衡利弊眾橫擺合才是,那薩仁是憑借什麼呢?僅僅憑借一個顓渠閼氏的名頭顯然是不夠的?如果不是有人幫忙,肯定是做不到的,這一切都要靠實力說話?到底幫她的是誰呢?
“單於,還有一個問題,我回來的時候,屠暨堂已經到了王庭,這件事我也覺得很奇怪,他怎麼會在王庭的呢?”先賢撣繼續提點握也迷道,其實說是提點,連先賢撣也是滿臉疑問,這一點他也想搞清楚。
握也迷忽然想起昨天馮姝對他說過薩仁在野外與人私通之事,頓時腦中像潑了一頭涼水,驚的握也迷心裏直哆嗦,難道她說的是真的?難道薩仁跟屠暨堂私通,所以兩人夥同寶兒給我下藥再把這事栽贓給寶兒和她,如若成了兩人順勢奪權,如若敗了把幹係推到別人身上即可。
握也迷覺得此事簡直不可思議,可他又不得不朝這裏想。這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啊,還好先賢撣提前趕回來救了他,這時候握也迷看著先賢撣,忽然感覺救命恩人在眼前的感覺。
“你是說薩仁與屠暨堂私通給本單於下毒然後兩人串謀控製王庭,再把罪名栽贓陷害給別人?”握也迷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單於口中的別人是指曲歌閼氏嗎?”先賢撣似乎有意提點了一句道。握也迷不經意朝先賢撣看了一眼,忽然感覺自己有些傷害了馮姝,心底油然而生出一股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