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會議開的握也迷有些發暈,此刻他需要找一個人給他一些意見,哪怕隻是說說話也行。不自覺的走到馮姝帳篷內,眼前的馮姝似乎越來越喜歡讀書了,他每次來看她,至少一半的時間見她是拿著竹簡的。
“單於。”馮姝見握也迷撩帳進來,站起身來,微微躬身,道。
“閼氏不知道有沒有聽說,今日本單於見了一個人。”握也迷看著馮姝道。
馮姝一陣納悶,卻不知是誰,於是問:“是誰?”
“先賢撣,我的兄長,他的父親與我父親是親兄弟。”握也迷道。聽她這麼一說,馮姝愣了,多年不見,他終於出現了。許多年前她曾經翻邊整個祁連山都沒找到他的蹤跡,沒想到今天他會突然出現在單於王庭。忍不住馮姝問了句:“他來找單於幹什麼?”
“說起來這件事還跟你們漢人有關,聽說你們漢朝在西域屯兵,有這事嗎?”握也迷突然陰了臉,他問的十分嚴肅,似乎不準馮姝不回答似的。
“這....”馮姝原本是不知道這件事的,但聽他這麼一說忽然想起了鄭吉,在她來匈奴之前鄭吉已經奉命駐守西域,那時候還不知道他去幹什麼,此刻想想說不定與握也迷說的事情有關。
“閼氏既然已經嫁到匈奴,理應是我匈奴人,此事事關匈奴,閼氏還請相告。”他說話的語氣越來越冷,馮姝簡直有些不解,上一秒還溫柔綿綿的說著愛她的人,這一秒就突然變得氣勢洶洶了,他這個人怎麼這麼善變呢?
“實不相瞞,妾實在不知道內情,妾隻是知道有大臣被派往西域,至於幹什麼,如此朝廷大事,他們又怎麼會對一個即將嫁到匈奴的人說呢?”馮姝說了句實話,卻也說了句假話,但這句話卻成功的騙了握也迷。因為在握也迷的意識裏,漢朝是男權社會,這麼重大的事情想來也不會告訴一個女人,何況還是嫁到匈奴的女人。
但他不知道的是馮姝在漢朝的人脈和她的聰慧,此時此刻足以判斷出因果關係了。握也迷放鬆了警惕,微微展開笑顏,道:“是我誤會閼氏了,還請你不要介意。”
堂堂一個單於向他的閼氏道歉,馮姝也是醉了。“先賢撣是我的兄長,雖然有些事情我可能曾經懷疑過他,但他畢竟是我叔父的長子,所以他說的話還是可信的。”握也迷道。
像是忽然想起也許馮姝並不知道先賢撣這個人的具體情況,握也迷開始饒有興趣的介紹他跟先賢撣的一些事情。他既然願意說,馮姝自然也就聽著。
“早年的時候,我們的祖父是要傳位給先賢撣的父親也就是我的叔父的,但那時候由於叔父不在王庭,當時王庭的大臣們為了匈奴的未來,希望立即選舉一位單於出來,於是就選出了我的大叔父也就是狐鹿孤單於。可沒想到後來我這位二叔父回到了王庭,於是匈奴就有了兩位單於,兩單於相爭自然不是匈奴願意看到的事情。”握也迷看著馮姝侃侃而談。
“然後呢?”雖然通過了解打探對於有些情況馮姝早已有所了解,但是沒有握也迷知道的詳細,此刻她還真想詳細了解下。
見她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己等待他的講訴,握也迷微微一笑,道:“兩個單於當然不行,你有見過漢朝有兩位皇帝同時存在的嗎?”
“那當然沒有,一山不容二虎啊,即便是兄弟也是不行的。”馮姝回答的肯定。
“那就是了,可是我們匈奴人不希望起內亂,於是便有一個人要退出。”握也迷笑著看了看馮姝,問:“你猜退出的是誰?”
“這還用猜,我有那麼傻嗎?狐鹿孤單於不是後來即位了嗎?”馮姝道。她這麼直接的說出了答案到弄的握也迷有些泄氣。
“哎,還準備跟你來點有情趣的東西呢,卻沒想到是我自己白癡了。現在好了正驗證了我握也迷的白癡。”握也迷嘟囔道。馮姝聽他這麼一說真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話到口中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隻能尷尬一笑。
“那後來呢?”馮姝問。握也迷不情願的白了她一眼,躺在床上,雙手枕在頭上,道:“都沒興趣跟你講後麵的了,一點意思都沒有。”馮姝無語,隻能愣愣站在握也迷麵前等待著他的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