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姝向兩邊衛士遞了個眼色,而後轉身,背對著他們。一席悶棍夯來,也坤腿部被重擊彎了下去,跪在地上。又是一記猛棍,劈裏啪啦,直直打在也坤背上。
也坤悶撐著不肯出聲,大概是男人的血性,使他終不肯在女人麵前示弱。
“噗”一口鮮血噴出,也不知道被打了多少棍子。馮姝一直沒叫停,侍衛就一直打著,直打的也坤吐出血來,才停了下來,望了望馮姝,看是否會有什麼指示。
“如果你不想被打死,盡可一直不說,我有的是辦法可以讓你開口。”馮姝並未回頭,淡然道。
“是嗎,那就試試。”也坤慘然一笑,血不斷從嘴角流出來。
“這是我們漢朝的毒粉,我也不知道它用處能有多大,聽他們說這是用來審問間諜常用的。”馮姝轉身,低頭看著單膝跪在地上,正流血的也坤。衛士正將一瓶白色粉末灑在也坤身上。
不多時身體上的皮肉便開始腐爛,吱吱的聲音,燒的也坤難受,一陣癢癢傳來,也坤感覺整個身子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現在說還有機會,再過一個時辰,你可就沒命了。”馮姝定定看著眼前艱難地扭動身子,萬分難受的人,道。
“沒想到你是如此邪惡的女人。”也坤狠狠注視眼前女子,狠狠道。
“哈哈...”馮姝仰天大笑,還不是被你們匈奴人逼的,她這樣想著卻並沒說出來。
“要殺便殺,我沒必要跟你糾纏。”也坤扭曲著臉,身子艱難抽搐著。
“說一些事,保你一命,你為何如此傻呢。值得嗎?”馮姝有點不理解了,也坤完全沒有必要受如此折磨,她不過想要知道一些答案而已。
也坤沒有做聲,也許馮姝不了解,但是他也坤卻也不是一個能隨便屈服的人。何況那些事情還涉及他的主人,也許匈奴人的忠義並不比漢人少,也許他們寧願死也不願意出賣自己的主人吧。
馮姝為難了,她不明白也坤為何如此倔強,看來她隻能用最後一招了。向侍衛遞了個顏色,門口侍衛退出去一個,不多時帳門外便一排一排站了好些個匈奴人。
馮姝朝也坤看了看道:“我隻是想知道一些答案,並不想殺人。你是匈奴的將軍,想必也不想有人為你死吧。”
也坤朝門外看了看,低著頭,陷入深思。馮姝見他沒反應,微微點頭,帳篷外,一個匈奴人倒地。
也坤大驚,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之人,卻見她眸中一絲平靜,確是絲毫愧疚都沒有,原來他是如此之人,確是也坤怎麼也沒想到的。
啊!幾聲大叫,身後帳外又是幾人倒下,馮姝沒有看帳外,隻是神情淡然的低頭看著也坤,毒粉末的毒越來越強了,全身從臉部到腿部都已經腐爛出了血。
馮姝定定看著也坤,等待他答話:“我說。”待也坤低聲說出這一句的時候,馮姝向帳外看了看,遞了個眼色,立即便有人將屍體和一幹沒殺的匈奴人帶走。
“參與和親大戰的是我和左賢王,還有匈奴的壺衍鞮單於、顓渠閼氏、衛律、右大將等人。”也坤坐在地上,難受的道。
馮姝眯縫著雙眼,道:“為了什麼?”
“為了迫使漢朝發兵匈奴,迫使狐鹿姑單於退位。”也坤說這句話的時候,身體開始不再腐爛了。
“沒想到狐鹿姑單於實力雄厚,並未輕易退位。更沒想到漢朝也沒發兵,而是....”也坤抬頭看了看馮姝,眼中盡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
“發不發兵不是隨便能決定的,漢朝當時國內不穩,國力貧瘠,南方戰亂,國家災害,無力發兵。”馮姝深深回憶自己自己初次入匈的情景,悠悠道。
“所以才有了公主和親,狐鹿姑單於被殺。”也坤淡然一笑,身上的血也開始慢慢止住。
“殺人奪位,將罪名堂而皇之嫁禍與我?”馮姝慘然一笑,想著自己這些年在匈奴受的苦,心中不免一陣悲涼。
“是。”也坤低下了頭,這件事確實做得夠卑鄙。
“左賢王他們都參與了?”馮姝定定看著葉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