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此去經年 珠胎已結(2 / 2)

眼中露出一絲驚恐,之前在穀底的時候曾經跟人學過醫術,按照醫者的判斷,很有可能是懷孕的征兆。馮姝忽的坐在了地上,雙眼有些失神,全身都似無力,想直直身子站起來,卻怎麼也站不起來。

那身後的衛士見狀,眼中有些狐疑,關心的問了句:“怎麼樣?沒事吧。”

“沒事。”馮姝冷冷的道,雙眼依舊無神,像一下子失去了什麼似的,怎麼也找不回來了。

第二天一早,馮姝便跟著渥也迷等人啟程了,因為歇息了一天,路途不算遙遠,所以第二天很快便到了龍城。

渥也迷、右穀蠡王一進龍城便向單於王帳走去,待進的帳內,卻見壺衍鞮單於正黑著臉,怒目圓睜,坐在王座上,定定看著渥也迷。

左下方衛律坐在一旁,朝渥也迷微微一笑。渥也迷等人先是單膝跪地,向單於敬禮,而後壺衍鞮單於叫他們起身,叮囑其他人一應退下,隻留下右穀蠡王、衛律、左賢王等人,馮姝等人領命便一一退出了單於王帳。

不多會兒便有侍衛將馮姝引到一處帳篷內,囑咐其休息片刻,帳篷外,一下子來了三四個守衛將小小的帳篷整個圍住。馮姝打眼瞧了瞧這帳篷,像是蓋了許久的樣子,白色氈子都有些發灰了。

帳篷內直了一張床和桌案箱子什麼的,平時帳篷內生活的簡單器物,大概是要在這過幾天了,馮姝心想。

“弟弟糊塗,還請單於見諒。此物卻不是弟弟所為。”渥也迷低著頭,臉色有些難看,再次進這單於大帳,自己卻似成了什麼罪人似的,口中憂慮道。

“大單於也不相信是左賢王所為,以左賢王的性情,怎麼會投靠漢朝。”一旁的衛律笑了笑道。

衛律穿著一身錦繡綢緞,棕色布料的裁剪款式,大概有些像漢朝的服飾。渥也迷知道他之前是在漢朝待過的,否則又怎麼會如此熱衷於漢服,而不穿匈奴衣服呢?

“罷了罷了,叔叔和弟弟都一起過來了,還談這些做什麼,兩位都是親人,還有什麼信不過的嗎?渥也迷弟弟從小跟我一起長大,許多事情都是因為你的支持本單於才能成功的,做哥哥的又怎麼會懷疑。”壺衍鞮單於忽然笑了起來。

“真的懷疑你就不會這麼客氣的派人去請你了。”壺衍鞮單於麵帶微笑,看了看衛律,又看了看右穀蠡王,最後微笑著將目光鎖定在渥也迷臉上。

“隻是,弟弟還需查個清楚,此事但不會是弟弟所為,去極有可能是為了弟弟而去。”壺衍鞮單於這樣說著,定定注視著渥也迷,似乎想要看他什麼反應,眸中又像是透出一份赤誠,看不出分明。

渥也迷深思著,沒有看壺衍鞮,低著頭淡淡道:“弟弟早已查清,此事恐怕跟那漢女有莫大關係。”

壺衍鞮一愣,而後笑了笑,道:“本單於也懷疑是她,不然想你王庭還有誰會通漢。”而後想了想,麵色似乎有些為難,道:“狐鹿姑單於之死一直也沒給匈奴百姓一個交代,既然此女已經找到,並就在龍城,不如定的明日祭祖之時以此女之血血祭先單於,以慰亡靈。”

渥也迷臉色有些難看,此刻卻似乎也不好多說什麼,隻淡淡道:“全聽大哥的。”

壺衍鞮見他這麼一說,心中便安了一分,定了定,麵帶微笑朝眾人大聲道:“來來來,不談這事了,咱們喝酒,喝酒。”說完端起自己手中酒杯,一飲而盡。

眾人見壺衍鞮單於敬酒,便也不多說什麼,一一端起自己麵前酒碗,按照匈奴的習慣均是一飲而盡。而後各自抹了抹嘴唇,將酒碗重重放在桌案上,砸的一聲悶響。

別人放酒碗是爽快的喝完酒之後沉重放下的聲音,這邊渥也迷放酒碗卻有點生氣的意思,重重將酒碗砸在案上,聲音略微重了點。他倒不是和別人生氣,而是在和自己置氣。

壺衍鞮單於看了看渥也迷倒也沒說什麼,衛律和右穀蠡王見他如此,害怕壺衍鞮單於多慮,便哈哈仰頭大笑了起來。大概是為了緩解氣氛,壺衍鞮單於也跟著一起仰頭大笑了幾聲。

帳內一時卻見的融洽了不少。渥也迷臉上的不爽也在這笑聲中慢慢退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