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吃過了沒,餓不餓,我叫下人給你準備了點食物。”像是有些不耐煩似得,渥也迷微怒,道。
雖說腹中倒還真有些饑餓,但馮姝卻並沒在意,此刻,她在想渥也迷會把他的王牌放在哪裏呢?
掃視王帳一周,議事之處還是那幾張桌案,回首往左便是渥也迷的床榻,除了一旁可以掛衣物的一個架子之外,周邊也就幾隻箱子,他會把王牌放在箱子裏嗎?馮姝定定看著那幾隻箱子。或者放在床榻上?而後轉頭掃視了渥也迷身後的床榻。
正在馮姝深思之時,卻沒發現渥也迷已經狐疑的看著她,正慢慢向她逼近。侍女端了一盤剛剛烤好羊肉進來,旁邊還配了一壺瓊漿,輕輕放置在王帳中的桌案上。而後便輕抬著腳退出了王帳。
見她眼中放著異樣的光彩,也沒看他也沒注意到一旁侍女端來的食物,渥也迷眼中的疑惑更重了。
拉著她的手臂,一扯,馮姝便這樣被帶到了放滿食物的桌案邊。渥也迷拿著短刀割了一塊肉交給她,馮姝被他扯著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等到完全站穩之時卻見渥也迷親自為自己割肉,倒是有些受寵若驚的不可置信。
愣愣接過渥也迷手中的肉,陪他在一旁吃了起來,不時還為他到了幾碗酒,尋思著要是他今晚能喝醉就好了。
卻冷不丁聽他來了句:“明日跟我和右穀蠡王一起去龍城。”那語氣中帶了一絲冷漠,馮姝隻是愣愣嗯了一聲,卻不知叫她跟著去是何意。尋思著,明天就要走,那務必要在今晚將那王牌偷到手,把該辦的事情趕緊辦好才行。腦中快速運轉著,一步一步計劃著今晚的行動。
不知是什麼時候多了一絲憐憫,渥也迷突然有些揪心,凝視著眼前俏麗的身影,標致的人兒,眼中多出了一絲難以自己:“好好吃吧,明日之後,不知你還能不能吃到。”但瞬間便被一絲冷厲代替,深深藏了起來。
待吃完,油燈似乎快要燃盡,光線時明時暗,渥也迷卻也不梳洗,隻是用一旁的陶盆中的水洗了洗,用盆旁的麻布擦了擦手和彎刀,將麻布和彎刀放在一旁。
而後輕拉著馮姝的雙手也在裏麵洗了洗,擦了擦。馮姝一臉詫異,望著渥也迷,眼前這個冷漠中帶點狠力的男子此刻是怎麼的,竟然親自為自己擦手。而後渥也迷抱起馮姝輕輕放到床榻一側,自己則靠著馮姝躺了下來。
他沒有碰她,隻等油燈耗盡便輕輕閉上雙眼。馮姝沒有說話,不知為何,內心此刻有些緊張,連馮姝自己都搞不清是為什麼。
油燈終於滅了,馮姝聽到呼嚕呼嚕刺耳的鼾聲從身邊之人嘴鼻傳了出來,淡淡一笑。輕輕搖了搖身邊之人,喚了兩句:“爺,爺。”見沒什麼反應,馮姝放心了。
在他身上左右翻找一通,似乎極怕吵醒他,動作也是極為輕便的,不一會兒,馮姝眼前一亮,一隻有些閃眼的銀牌呈現在麵前。銀牌上還刻著那隻似狼非狼的部族圖騰,馮姝大喜,迅速從渥也迷腰間將其輕扯了下來,而後輕手輕腳下了床。
轉頭借著月光瞟到一旁的彎刀,馮姝心中閃過一絲殺人的念頭,也許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可以殺了這個人。再一想,不行,自己還有許多事情沒查清楚,此刻殺了渥也迷必定引起匈奴震蕩,怕是對逃亡極為不利。
一個匈奴王被殺,王庭立即便會被封鎖起來,到時候再想逃走恐怕就難上加難了。
想到這些,馮姝放下了心中的念頭,轉頭深深看了渥也迷一眼,躡手躡腳的出了王帳,好在今晚渥也迷趕走了守衛的侍衛,不然她恐怕也難成功。馮姝看了看帳篷外沒什麼人,這樣想著,心中似乎愉快了許多。
一個人悄悄出了渥也迷大帳,四下巡視著看能否找到自己想找的地方。
夜靜悄悄的,寂靜的讓人有些可怕。畢竟一個人在這匈奴王庭,還是琢磨著偷左賢王渥也迷的東西,心中能不忐忑害怕嗎?萬一失敗了,恐怕渥也迷是不會放過她的吧。
原本已是這般淒慘待遇,馮姝想了想也沒有什麼好害怕的,即便拿到她,最多也不過是殺頭之罪。想她馮姝隻身來到匈奴,就沒想過要活著回去。隻是,她還不想死,至少現在還不想,因為那一份大仇至今還沒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