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織了多久,外麵的雨下的似乎更大了,劈裏啪啦直作響,許是帳篷破了,幾點閃亮的雨珠落了下來,打在馮姝的臉上,身上。沒到一會兒,整個的頭發便被打濕了。
忽然,從外麵閃進一個人影,那人影穿著極為破爛,渾身都被雨水打濕了,抱著一捆麻團,想是用來織帳子用的。馮姝並未怎麼留意,也許是又來送麻團要她多織些帳子的人吧。
那人並未將麻團放下,而是定定注視著眼前之人,久久未能離去。馮姝詫異,抬頭望了一眼,一個踉蹌,不知道是不是腿麻了的緣故,差點沒有站住。
那熟悉的身影就這樣定定站在麵前,一臉驚異地看著自己。馮姝扯了扯嘴角,想要說些什麼卻似乎什麼都說不出來,最終也隻能是站在那裏看著對麵之人,那站在對麵之人,原來,就是鄭吉。
公主不是死了嗎?沒死嗎?她為何會在這裏,還是在奴隸區織帳篷,鄭吉實在搞不明白,就像馮姝看到他的那一刻一樣,兩人眼中都充滿了驚詫。鄭吉想要說什麼,頓了頓卻不知該如何說起。頭上的雨水不斷留下來,打濕了鄭吉滿臉。
“喂,吃了飯去把王庭的羊放一放。”也不知什麼時候,飄進來一個身影,對馮姝吼道。
那人轉頭看了一眼鄭吉道:“放下就可以走了。”馮姝看了看那人,想著確實餓了,又看了看鄭吉,自己換臉嫁人,如今早已是破身一具,不知該不該跟鄭吉相認。轉身欲走,卻見鄭吉拉住了自己,略帶擔心的問:“公主,您怎麼會在這裏?”
他這一句也似乎是猶豫了許久才說。那來叫馮姝之人看了看兩人,怒道:“幹什麼幹什麼?”說罷就要來拉鄭吉拉著馮姝的手。鄭吉一腳踹來,踹的那人躺在地上直嗷嗷叫。不敢再管他們,便悻悻然逃離了。
“此事說來話長,將軍怎麼會在這裏?”馮姝猶豫了片刻,道。
“那日祁連山血戰許多人被俘,我也不例外,慚愧。”鄭吉忽然驚覺自己正拉著馮姝的手臂,想著男女授受不親,又是公主,論起尊卑更是大不敬。遂放開了手。
“被俘,你們一共多少人被俘?”馮姝問完這句話,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多餘,明顯那日血戰能逃離的恐怕寥寥無幾,除了被殺的,其他活下來的估計也都被俘了。
“估計也有幾千上萬人吧,都在這王庭奴隸區。”鄭吉道,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似得,鄭吉跪了下來,道:“臣等保護公主不利,罪該萬死。”
“將軍不必自責。”馮姝伸手扶起鄭吉。
“眼下重要之事還是先把你們營救出去。”馮姝略作思忖,抬頭看了看鄭吉,道。
“我和霍雲將軍探查過,王庭距離漢地幾千裏,沿途有不少關隘需要通過,沒有單於或者左賢王腰牌,怕是很難通過,何況是我們這麼多人。”鄭吉看著馮姝,伸手扶她坐下,擋了擋馮姝頭上落下的雨滴,那因為帳篷的殘破而落下的。
馮姝坐了下來,仔細尋思了一番,也是,這麼多人,要逃離的話,馬匹,兵器,糧食,通關腰牌,恐怕都是需要的吧。眼下隻怕她還是要回到渥也迷身邊把他的腰牌偷到手才行。
這一晚上渥也迷都沒有再去看馮姝,這個女人到底是個不祥之物,他隻怕是留她不得了。
粗壯的臂中摟著一位裸體的女人,翻身向那女人的胸前啃去,身下猛烈的律動著,直整的那女人一陣陣叫喊,確是極為嫵媚,這是從漢朝公主榻上,身上從沒聽到過的。要是她也能像這眼前的女人一樣,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