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如盯著氣場變化微妙的晁千神:“要辦的事兒都辦好了?”
“算是吧,也沒什麼可辦的了。”
她悠悠歎了口氣:“這事兒結束就再也見不到你了,接下來我又得去哪兒找新鮮事呢?”
晁千神忽然笑了:“你就沒想過,跟著我趟渾水你說不定活不下來嗎?”
花不如也跟著笑道:“想過啊。可這不是被你逼的嗎?況且……你就沒想過,活著到底有什麼意義嗎?”
“對我來說意義還算明確吧。”
“別鬧了。”花不如戳了下他的額頭,“我可看過你的記憶,你這就是自欺欺人而已。”
“是啊,自欺欺人而已。”
終於,花不如如願以償地坐上了飛機。
摸了他人的身份證買票對晁千神來說不算什麼大事,頭等艙的票價也是小錢,被空乘服務更是給他一種久違的表世界感覺。
可如他擔心的那般,飛機並沒有到達嵐城,而是因為暴雪迫降在了青城。
看這雪,高速和國道也未必能行車。
越靠近嵐城,天氣就越是失控,這意味著那一天迫在眉睫。
安慰過悶悶不樂的花不如,晁千神把七個人形寒石收進空間法器,將晁昭墓中的聽神牌交到一直跟在他身邊的長發文藝男青年手裏。
這人編號零九,和原本是機車族的零一被晁千神留在剩餘的安靈教徒身邊,此時已經變成了左右護法那樣的寒氣載體。二人依舊帶領著其他教眾,留在了當地,晁千神則帶著花不如“步行”回程。
一路上他幾次不支,花不如隻好又一次當起他的交通工具,不免抱怨連連。
晁千神為了討好這個倚仗,隻好表現得輕佻些,說了不少奚鉤月的笑話。
入夜之前,嵐城已在眼前。
“這個給你拿著。”
花不如接過晁千神遞來的小木塊,端詳半晌:“這是什麼?”
“聽神牌,鍾家的法器。”
“看樣子我們也要分頭行動了?”
晁千神道:“我有些事,帶著你不太方便,天氣太冷,你找個地方休息吧。如果有急事,我會用聽神牌聯係你,你捏爆這個就能過來。”
花不如又接過他遞來的三顆丹藥,狐疑地看著他:“真的是帶著我不方便?”
晁千神認真地點點頭:“你可能會死。”
“哈?”
“或者說,我可能會因你而死。”
花不如摸摸後頸,無奈至極:“到現在我還搞不懂你到底都在做些什麼,我應該相信你嗎?”
晁千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現在做的一切都是在賭命,你不信就算是我輸了,僅此而已。”
“行吧。”花不如抬起頭,忽然扯住他的衣領湊上去吻了他一下,“我可是很認真地喜歡你呢,別誤會了啊。”
晁千神怔了一下,幹笑道:“真的嗎?那我還真是誤會了。”
“這回你和你妹妹扯平了,總該心情好些了吧?”
晁千神見她一臉輕佻地轉過頭去,耳朵尖卻微妙地紅了些許,難得由衷地笑了出來:“好多了。”
“那你自己小心。”
花不如話音未落,人已經消失在白雪皚皚的路上,連腳印都未留下。
隻有晁千神站在空曠的街道上,又愣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