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開門啦。”
“開什麼……”晁千琳的憤怒在門把手扭動的聲音中戛然而止,“玩笑……”
她絕對是反鎖了門的!
不過門既然是被白明打開,似乎也就不足為奇了。
晁千琳忿忿地轉過身子,依舊把頭埋著,背對著白明。
“我開始吃啦。”白明坐在床邊,抱著披薩盒子,拿起一塊披薩,就要放進嘴裏。
聞到冷透的披薩上淡淡的金槍魚腥味兒,晁千琳突然更加忿忿,轉身一口叼住白明近在嘴邊的披薩,硬是把它搶了過來。
白明笑著看她腮幫子鼓鼓的樣子,依舊抱著盒子,沒有動作。
“嘁,算你贏了。”晁千琳低聲嘟囔了一句,終於老老實實地吃完了午飯。
這時一看時間,她才察覺自己就這麼悶悶不樂了三個多小時,奚鉤月就要放學了。
【快逃!】她腦子裏有個聲音這麼叫著,催促她慌慌張張地收拾著客房床邊的狼藉。
晁千琳鋪展著滿是褶皺的床單,突然有種淡淡的違和感縈繞心頭,動作漸漸停頓了下來。
她發現,奚滿月在這個房間住了足有半個月了,居然連一點兒生活痕跡都沒有留下過。
哪怕是一支圓珠筆,哪怕是一個發卡,哪怕是一絲長發……
會做到這種程度,絕不是因為無意識的整潔習慣,而是奚鉤月刻意在讓自己變成一個“透明人”。
晁千琳拿著披薩盒子呆站了半天,回憶起對這種不留痕跡的習慣以及不留痕跡生活的人,難以抑製的依賴和緬懷。
在現實和記憶被聯係起來的那一刻,她腦中有某條細絲般的意識忽然相接,所有思維隨之蒙上了一層極輕的薄霧:
“哈……突然,想在這裏過夜了呢。”
回答奚鉤月那句“你要留下嗎”的時候,晁千琳就已經確定,今天沒有任何人和事會阻止她們兩個逃避這個世界片刻——
藍晶和任道是在解決了一天的陣法後選擇去酒吧尋歡,寧家登則直接把晁千神送回了家。
打開家門時,晁千神看著獨自坐在沙發上打遊戲的白明,確認今天的事情不簡單。
他看著手機上那條“我今天陪鉤月過夜”,心在胸口抽動不休,偏偏又說不出什麼不對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