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和白明的對話,今天和奚滿月的對話,都或多或少讓她想到甚至明白了什麼,可是她不敢思考,反而期待自己可以真的渾不在意,全數放空。
決心確實已經下了,思想準備也已經做好,連行為都已經匹配上她的決意,可是真正適應這個“陛下”的角色,對十九歲的晁千琳來說,依舊是個挑戰。
用餐高峰期的外賣很慢,沒能在奚鉤月之前送到,看到開門進來的奚鉤月,晁千琳歡快地說道:
“鉤月,家裏隻有咱們三個,中午吃披薩吧!”
“好啊。”
晁千琳一愣:【有語氣詞誒,看來她心情真的很不錯呢……】
她剛想假裝不知一切去套問學校中發生了什麼好事,奚鉤月就先一步開口:“有人和我告白了。”
“嗯?”晁千琳被噎住,又是一愣。
奚鉤月把書包往地板上一丟,喃喃繼續說著:“據說他是個校草,可是,似乎心術不正。”
“是嗎?”
“他在普通人中,算是挺帥的了吧?”
奚鉤月的語調一直像在背誦字母表一樣寡淡,晁千琳也就下意識地笑道:“嗯,是啊……”
她忽然聽到奚鉤月的笑聲,又趕緊改口:“不不不,不是……”
晁千琳下意識地對著空氣吐了吐舌頭,對露餡兒的自己自嘲的俏皮樣子都被奚鉤月看在眼裏。
奚鉤月又笑了一聲,突然一步搶上前去。
晁千琳察覺“危險”,當即要從沙發背上跳下來,卻被奚鉤月框住——她兩條胳膊支在晁千琳兩側,上身微微前傾,逼近了晁千琳,既是威脅,又顯得……曖昧。
“你去接我了,是嗎?”
“呃……”
奚鉤月本來就是明知故問,看著她那副眼睛拚命往上瞟,仿佛能得到天道幫助的天真樣子,突然伸出手在她腋下搔癢起來。
“還敢不承認?你都看到了,還假裝不知道?是不是要到處傳我的八卦?”
“哈哈哈哈哈……鉤月……哈哈哈……你怎麼……”
晁千琳根本沒想到向來陰沉,也從來沒對自己表現過好感的奚鉤月會忽然像活潑的普通女孩一樣和她笑鬧起來。
她拚命抽著手臂躲閃對方,好不容易才從沙發背上跳下來,奚鉤月卻還跟在她身背後不斷用手去抓她掐她。
這種神經緊張的情況下,晁千琳格外怕癢,兩個人連笑帶鬧,連躲帶藏,在客廳裏竄來竄去。
發現驚醒了白明之後,晁千琳趕緊躲進客房,手忙腳亂地想打開衣櫃門來阻擋奚鉤月。
可是還沒拉開櫃門,她就被對方一下子按到了床上,又是一陣躲無可躲的搔癢。
掙紮之間,晁千琳的雪紡上衣綁帶開了大半,奚鉤月伸入她衣服的手,驀地從用力的搔弄,變成了極輕的撫摸。
依舊是癢癢的,可是前者引發的是難以自製的笑聲,後者,則喚起了難以自製的甜膩呻吟。
整個房間忽然變得好安靜。
奚鉤月和晁千琳四目相對,笑鬧留下的喘息呼在對方臉上。
晁千琳不知道自己的臉就像她們兩個初次見麵那時,被奚鉤月撫摸過五官後一樣,漲得通紅,紅到耳根。
連她的眼睛都泛出濕潤來。
這副樣子,叫情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