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掐著手機玩得看似投入,任道是卻時不時瞥一眼晁千神。
“你確定都有好好睡覺嗎?”任道是在他拿好東西,就要邁出大門的前一秒,忍不住問了一句。
每天在這裏吃的兩頓飯,晁千神倒是還有完成任務一般自己做,自己吃,但他看不到的地方到底怎麼樣,任道是就不知道了。
“放心,睡了。”晁千神頓了一下,又補了一句,“有事電聯。”然後搖了下手機,離開了事務所。
一種糟糕的預感在任道是腦中炸開,他知道晁千神恐怕又要做點兒什麼了。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晁千神在心裏問自己。
【不管還有沒有別的辦法,已經沒時間再去想了,再見不到千琳,再確定不了她萬事安好,我就寧可不要活下去。】
晁千神看著手裏的匕首,歎了口氣。
他已經把客廳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連同屬於晁千琳的各類物品都整整齊齊。
茶幾上擺著一瓶功能飲料,一袋放在保溫箱裏從白陽處拿來的適合血型血漿,身邊是三條他剛剛從超市買來的白色浴巾,還有一盆溫熱的水。
晁千神把左手放進水盆,然後劃開了手腕上的靜脈。
【如果我死的時候,你還不在我身邊,那就當我徹底輸了。】
看著血在水盆裏暈開,晁千神唯一後悔的便是自己又一次急躁到忘記了去理解她到底在想什麼。
他把靈力集中在被劃開的左手,保證流血不會停止,後仰著靠在沙發靠背上,恍惚間,又看到晁千琳手中捏著一件半幹的黃色布衣氣衝衝地從二樓跑了下來。
“晁千神,你幹了什麼?”
“我?”晁千神從新聞聯播裏撥出腦袋,眼睛掃到她手中衣服的瞬間便明白了她大為光火的原因,便訕訕解釋道,“可能是忘了和其他衣服分開……”
“騙鬼嗎,這件衣服我壓在衣櫃最底層,你翻了我的衣櫃?”
“不是的,可能你翻衣服的時候把它抽落在地板上了,至少我看到它的時候它是在地板上……”
“也就是說並不是夾在其他衣服裏咯?”
“不是,我的意思是……”
晁千琳衝他擺著手:“夠了,我們都不要打啞迷了,你和我都明知道我每天要有它在才能睡著的,所以你又把它偷偷洗了對嗎?”
“啊……總是不洗也不好吧?”
顯然並不是因為邋遢之類的習慣問題,但她還是就著他的理由辯解道:“我從來都有用靈力加持好好保存,沒有把它弄髒的!”
“我不想讓你用血去保護它啊。我知道你那麼在意它,但又想同時保護你們兩個,所以就從它那邊著手,直接把它洗幹淨,這麼解釋可以嗎?”
聽到這話,晁千琳不由得激動起來:“你會把他洗掉的!”
“也不是第一次洗了,如果會洗掉,你還會帶著他的味道站在這裏這樣質問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