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應該說是一隻貓,它身上的黃白相間的條紋絕對不是人所能夠擁有的。雖然它人立而起,用兩條腿走路,像個未長成的孩童一樣,可再仔細看它的兩隻手,便也會發現手上毛茸茸的,像戴著兩隻天然的白手套。
它頭上戴著一頂鬥笠,鬥笠是特製的,多開了兩個洞,方便一對耳朵從洞中露出。在它的腰間,佩著一把帶鞘的袖珍長刀,隨著這隻貓的走動起起落落,倒是剛好與它矮小的身材相符合,並不成累贅。
一邊說著,這隻貓一邊摸著肚皮,毛茸茸的臉上露出了人性化的表情。
那是遺憾,又帶著一點嫌棄,又似乎還有疑惑與不解。
“為什麼晚上要二十條?”男子腳步不停,眯起眼睛來笑著問道。
“因為晚上要是夢到魚了,吃不著醒來那是多麼令喵絕望的說!因此喵,睡覺前準備的魚必須夠多,可以讓喵一邊做夢,一邊吃才對喵!”狸花貓理直氣壯的說道。
話說完,狸花貓突然踉蹌幾步,搖搖晃晃的仿佛要摔倒,卻在快要摔倒的時候左搖右晃了幾下,最終勉強的站直了身體。它大喘著氣,吭哧吭哧的道:“啊,老辛,我需要補充能量了喵。”
“不是剛剛才吃過嗎?”被叫作老辛的男子停下腳步來,看了身邊的那隻貓一眼。
雖然是在問,但他已經熟練的從馬身上馱負著的行李裏麵摸出一包用油紙包來,扔給了這隻眼看就要不行的貓。
狸花貓接住了比它的手掌還要大上一圈的油紙包,牢牢的抱在了懷裏,一副生怕別人來搶奪的樣子。
隨著它解開綁縛油紙的草繩,將裹著的油紙翻開,一股淡淡的魚腥味出現在了空氣中。隻見油紙包裏麵是碼放得整整齊齊的小魚幹,炸得金黃酥脆,在表皮上還閃爍著誘人的光澤,魚腥味中混合著一股甜蜜的味道。
“那我不客氣啦喵。”狸花貓雙眼放光,從魚幹裏麵挑出一條個頭最大的,便放進嘴裏麵砸吧幾下,開始撕咬起來。
“這已經是最後一包了。”男子說道,朝前走去。
狸花貓吃魚幹的速度放慢了一瞬,旋即又美滋滋的吃了起來,滿足得眼睛眯了起來。
“我不信!怎麼可能是最後一包,明明本喵沒有吃多少的說!”它反駁道,眼睛中充滿疑慮。
“如果真的剩下最後一包,其它的肯定是被某人吃了!”
老辛懶得跟這隻心裏麵一點譜的貓糾纏,而是自顧自接下去說道:“要是你再買魚幹,那我可沒錢,你可以在看見河流的時候自己去抓魚,再晾曬成魚幹。”
“沒事啦喵,我還有錢!”
“私房錢?”
“沒有啦喵,是緊急備用食糧購買金!”
“那不還是私房錢?”
“私房錢?怎麼可以叫私房錢,多難聽!你的錢就是我的錢,我的錢還是我的錢,做人要大度啊老辛!你忍心看著一隻孤獨無助又可憐的小貓咪餓著肚子直叫喚嗎?”狸花貓的眼睛一閃一閃,跟天上的星星一般亮晶晶,充滿著可憐的意味。
“忍心。”
“這世上竟有你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要不怎麼有你這等厚顏無恥之喵?”
一人一貓拌著嘴,狸花貓時不時的咬一口魚幹,反懟幾句,這奇怪的組合在吵吵鬧鬧中繼續著西行的道路。。
男子姓辛,名棄疾,是一個書生,還是一名劍客,曾經還是一位敢帶百騎衝敵營的將軍。
狸花貓名喚霜白,據它自己說是覺得身上的白毛和手上的白手套如霜雪一樣的雪白,才這樣決定自己的名字的。至於那夾雜著的黃色的毛色,當成不小心染上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