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地一聲,正要開門出府的男子沒預料到門會猛然被人從外側推開,整個人猝不及防地向後跌去!
唔!
有點疼……鐵手揉了揉腿正要站起,卻整個人瞬間被人大力拉起!
鐵手?!太好了,正要找你!段左淵急切地握住鐵手雙腕,神色是抑製不住地激動,有消息了!苦探了整夜,終於有著落了!那天救了右涯的兩個男子,極有可能是鄰近定康城內的乞行師徒!而他們目前正棲宿在三條大街過去的浮生客棧!對了,右涯沒事了吧?
沒事了,雖然傷處不少,但都是些皮肉傷,不礙事的,隻是左肩傷口較深,這一陣子左臂行動會比較不便而已。鐵手神色閃爍,避開段左淵急切的目光。
段右涯今天傍晚回府途中,遭人暗襲,他應付不來被打倒在地,危急之時卻被莫名出現的兩名男子給救了。
若是一般的仇家暗襲倒也還好,段右涯自己便能解決,但今天不同,襲擊之人身手非凡,不是一般練家子能及的,應是江湖人士。江湖人自有一套江湖的規矩,他們是不幹涉插手這種私人恩怨的,也素來不會受人之托出手傷及小老百姓。為何會扯上武林高手,又,段右涯已經不插手段家產業很久了,怎會與人結怨?!除非是絲竹惹上的糾紛,但絲竹更是不可能與誰結怨,因此,段左淵格外地謹慎提防,總覺得看似雖沒什麼事,背後卻可能牽扯到相當複雜的因素。
是麼?段左淵鬆了口氣,拉著鐵手問道,你現在有空與否?!陪同我上浮生客棧拜訪下乞行師徒?也許他們知道對右涯出手的人是誰!他總覺得一日不查清遇襲背後的原因,右涯就一日處在危險之中!段左淵有預感,那人會再次有動作。
鐵某暫時走不開身。右涯隻怕隨時會染上風寒或感染,雖是無性命之虞,卻仍是少不得人照料,由我來自是最方便。
鐵手盯著段左淵身後對街街牆上的一塊牆磚說道。
那些傷……看似普通,傷人者卻相當厲害,可看出內勁高強且極為精通人體脈絡,所傷之處皆繞過筋絡,但又紮實地狠狠劃開血肉,從段右涯一開始未迸出傷口卻感受到劇痛來看,此人刀法幹淨利落,速度極快,眨眼瞬間便能劃人數刀,準度勁度拿捏得剛剛好,此等境界絕非尋常習武之人能辦到的!
那已是極少數登峰造極的頂尖高手才能辦到的了!而在數字出名的高手中,隻有那位跟他從小一起拜師卻叛逆自學的家夥有本事劃出那種傷口……因為他的劍,隻給過那人!
沒錯,段右涯身上那種傷口,隻有極細刃的薄劍有辦法劃出,且每個傷口前端的那個連皮勾走的小洞,正好吻合他失蹤已久的愛劍祝融前端特殊的彎勾!
就算他……不甚讚同那人的作為,可那人卻是他自小相依為命情甚手足的師兄啊!那乞行師徒,既認得師兄亦識得自己,若真讓段左淵去了,師兄鐵定會被揭穿!
他看著段左淵勢在必得的迫切神色,心下又惱又著急,他正是打算溜出段府找師兄的啊!他追師兄很久了卻總是杳無音訊,但看現在這樣子他人一定還在鳳陽內!
正當他窮著急的時候,忽地遠遠瞄見一個女子急切地飛奔而來!
她是——
無淚!
麵容他還瞧不清,隻是身形與無淚有些兒像,但不管了,先轉移段左淵注意力再說!
無淚?!段左淵順著鐵手定眼的方向側身轉頭。
借著月光,隻見一個女子朝他們這拔足狂奔而來,衣容秀發在風中淩亂飄揚,越顯越近。那麵容,隱隱瞧著果真幾分相似無淚……就是臉上那股死絕的白跟焦慮驚恐有點嚇人。他看著沒剩幾步遠的女子,還在思量的轉瞬間便被她迎麵撞上!
啊!
無淚臉色死白,遠遠地已看見人卻停不下身子,腦袋全都圍著段右涯重傷瀕死的念頭打轉,慌亂得不知所以!
無淚!鐵手趕忙上前幫忙將他們二人扶起。
竟然真是無淚!他在驚詫的同時也暫時緩了一口氣。
無淚,妳怎麼——
段左淵同樣驚詫地望著無淚,正開口欲問,卻被她焦急地打斷!
大少爺!告訴我!快告訴我!他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沒有死?!他不可能有事的是不是?!快!你告訴我啊!
無淚猛地抓住段左淵,連聲招呼都沒打,也顧不得禮節了,隻一個勁的迫切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