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一個莫名其妙出現的人對你說,平行空間已經混亂了。你會說什麼?大概你會目不斜視的從他身邊走過,然後心裏默念,這個瘋子。也或許你比較豪爽,你會選擇上去揍他一頓,當然,前提是,你揍的過。
而我,顧慈,作為一個高中畢業的十七歲學生來說,也許我應該帶著探究的心理和他進入深刻的交談。但是,他沒給我嚴肅求學的機會,反而硬要說我是什麼觀測者,我能大喊一聲這不科學嗎。
事情的發展是源於半個月前,我做了一個詭異的夢。當然,夢再詭異也沒什麼,畢竟那是虛幻的。可我要說的詭異,是因為夢給我帶來了前所未有的真實感,極致細膩的感覺,讓我從夢境淪入現實,又在現實裏身陷夢境。
死黨閨蜜沈夏喜歡揉著我的頭發說,“顧慈是個沒心沒肺的姑娘,什麼都不往心裏去。”且不論這句話的吐槽點,由此可以推斷出來的是,對於一個虛幻的轉瞬即逝的夢,顧慈是不會太在意的。可往常睡醒了,恐怕是連究竟睡沒睡都會忘記的我,卻異常清晰的想起了那個夢,甚至再一次感受到清晰的感覺和內心活動,我覺得很是不尋常,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不能隻有我一個人思考和苦惱。於是半個月前,因夢受困的我打電話喊來了九年前救我於河中,並從此結下孽緣的蕭留措。從某種層麵上來講,他還算是個不錯的哥們兒,至少一通電話,他把他死黨和我死黨連並自己,一塊兒送來我家了。
“留措啊,你說我是不是中邪了?”
“你就夠邪了。”
“那就沒錯了!”
在他相當鄙視的眼神掃射下,我還是沉著冷靜的講述起我的夢。
具體是什麼時間是記不清楚了。能再度想起的畫麵是極度輝煌的宮殿,兵臨城下,百花殺盡,卻也不能撼動這座宮殿的華美。
亡國的噩耗傳遞在各個宮閣樓宇間,四下逃命的宮人無不是慌張的抱著從各宮主子那裏搶來的珠寶。偌大的皇宮,混亂、淒涼。那座華美輝煌的宮殿裏,靜靜坐著一個少女,大概是十五、六歲的模樣,還未褪去臉上的稚嫩。她的神情十分悲痛、絕望。她穿著絳紅的衣裙,嬌俏的小臉被寬大的袖子遮了大半,她輕輕的抽泣著,輕到,就像什麼都沒做。我對這個女孩有微妙的感情,她即使這樣輕泣,於我而言卻是厚重的悲傷,壓抑得我就要窒息。雖然我不知道在夢裏的窒息是不是真的在現實裏也窒息了。
她哭了很久,眼淚珠子不間斷的,緩緩地往下掉。靜謐的宮殿,回蕩著風的呼嚎,想祭奠亡魂的頌歌。突然宮門被大力推開,塵煙四起,恍然間看到了與少女長得有幾分相像的男子走了進來。當時,我就像是一縷空氣,不覺存在的圍繞在宮殿裏。我出不去,隻能靜觀故事發展。與空氣不同的是我能感受到女子的痛苦和絕望,心頭有一陣鑽疼,我想捂住心口,卻發現我沒有身體。在這樣疼痛的折磨下,我視覺逐漸模糊,看不清少女同男子說了什麼,隻是爭執幾句後,就有模樣猥瑣的粗魯漢子伸手要去抓她。那樣真實的場麵,就像是發生在我身邊一樣,我感覺的到她的顫抖,我想要喊出聲,大喊不要!可我是沒有身體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