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依曉能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從生日那天她從“紅醉坊”回來以後,白子遷看她的眼神變了,似乎在探究什麼,想問又不敢問,有時嘴裏會念叨“可惜了”、“斷袖”之類的,莫依曉大概能猜到白子遷所謂的“斷袖”指的是什麼,卻不解釋。她不需要別人相信她什麼,因為她再不相信任何人。
從生日那天一直到現在,已有十多天,大多數時間,白子遷是在找不到莫依曉的。早上起身下樓,會看到她在吃早餐,可一轉眼人就沒了,一直到晚上才回來,吃了飯、進了房、關了門、洗完澡睡覺了,白子遷覺得,自己被莫依曉完全忽視了。
二十九日一早,莫依曉一開門,便看到白子遷堵在門口,莫依曉不理會他直接下樓吃早餐,然後出門。見莫依曉不理他,白子遷也打定主意了要弄明白莫依曉到底在忙些什麼,隨後跟了上去。
白子遷一路跟著莫依曉來到一座正在裝修的宅院前停了下來,白子遷這才明白,原來她已經打算在森林外麵定居下來了,這幾天一直在忙著裝修宅子的事。不過,看向門匾有些不明白了,為什麼莫依曉買的宅院是“白府”而不是“莫府”?問她的時候她隻說“我不可能一輩子扮男人”,這就更不懂了,這扮男人和“白府”有什麼關係?纏了莫依曉很久,她才告訴她,這宅子是以白子遷的名義買的,以後白子遷就是莫依曉的表哥,而她就以表妹的身份“借住”在他的府上,至於為什麼,莫依曉始終沒說清楚,就說是送給他的,白子遷也不追根就底。莫依曉把宅子送給他,他當然欣然接受了,好歹他任勞任怨的照顧了她六年,總該有點回報的。
隻是不久以後,白子遷知道真相時,不免埋怨莫依曉,感情她不是為了送宅子給他,而是拿他當擋箭牌的。
“白府”入門是一段青石路通向大廳,路兩邊是鵝卵石的地麵、對稱的風景樹接近大廳的兩邊放置兩盆盆栽。大廳的案幾上掛著一幅惟妙惟俏的“猛虎下山”圖,紅杉木的桌椅整齊的擺放著,上麵一塵不染。由案幾兩側進入後院,廳前是嚴肅,後院卻能給人一種“亭台樓閣小軒窗”的感覺。假山林立,小橋流水,橋下池子裏鯉魚競相遊樂。過了橋是飯廳,兩邊的長廊連接東西側的房間,東側主人臥室、書房、庫房,西側是供給客人住的廂房,沒多大用處,就給了下人住。拆了側院的下人房,改建成了訓練場,訓練場旁邊有一個浴室,供訓練後沐浴。下人房旁邊是一片空地,用來晾曬衣服,以一排竹景隔開空地和廚房,廚房不大卻幹淨整齊。後院北側有一個小後門,門外有一大片竹林,竹竿與人的胳膊差不多粗,看起來是有些年頭了。
白子遷對莫依曉送給他的“白府”相當滿意,招了丫鬟、護院、家丁、廚師等近五十人,購置了生活用品,甚至還回了趟幽冥森林帶了很多寶貴的東西過來,他白子遷住的地方,能沒有鎮府之寶嗎?
一切安排妥當後,九月十日,白子遷和莫依曉入住“白府”。
可惜,安靜的日子沒過幾天,三五不時來拜訪的人就上門了。拜訪對象:白子遷,原因:十大富商之一。東南西北四大家族為前四富,後麵依次是白子遷、天靈殤、蕭陽、任傑、周靜、葉安遠。四大家族分散在幽冥森林的四個方向,相互之間相隔很遠卻聯係密切。白子遷位居十富之五,讓莫依曉有些不明白,他幾千年前就已化身成人,而東南西北四大家族四百多年前才崛起,為何他會排在他們後麵呢?白子遷歎了一口氣說:“依曉,你覺得我的實力有那麼差嗎?從森林小屋的地下倉庫裏隨便拿一樣東西都富可敵國了。至於為什麼排他們後麵,我這才第五名吧,剛裝修好的房子門檻都快被踩塌了,第一名還得了。”
確實,人怕出名豬怕壯,出名也不盡然都是好事,至少,不自由。
白子遷下了禁令,令門童一天隻準放兩個人進來,可是現在人是少了,卻又覺得無聊了。隔兩三天就回一趟森林,待幾天,順便帶點東西回來,現在的庫房裏,不知道被白子遷塞了多少寶貝,不過財不外露他們可不會忘,白子遷在庫房內設了結界,除了他和莫依曉誰也進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