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英低聲說道:“讓長貴帶一下話,外麵那位已經出來了,但是不介意再進去,讓他管好嘴巴,受不了就自殺。”
“是。”小翠扶著紫英的手,原本就佝僂著的背越發低了下去,顯示了她對紫英的恭敬和畏懼。
長生從府外歸來,直奔明華居,在院子裏探頭探腦許久也沒見著怡兒出來。
他在院子中央的大樹下站了許久。
鑒於書生小廝的事,蟬兒對於後院的小廝越發留心了,她眼尖的注意到了往這裏探頭探腦的長生,推開門衝出去問道:“你是哪裏的小廝,為何如此麵生,還有你往屋裏看著什麼呢?”
書生小廝看了一眼蟬兒,猜到了她是明華居管事丫鬟,微微低頭道:“奴才叫長生,是廚房的打雜小廝……”
蟬兒還沒聽完便沒好氣地打斷他,“打雜小廝跑這裏來幹嘛,我家主子雖然落魄了,也不是容你們取笑圍觀的。”
長生聽完微微一愣,解釋道:是在“這位姑娘,我還沒說完,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在找怡兒,她家人托人帶了點東西來給她。”
“給我吧,她在忙。”蟬兒伸手過去,對方卻一直猶豫著,遲遲沒有遞過來。
“快啊,你還怕我私吞了不成?”聽蟬兒說這話長生才將這些東西地給她,蟬兒都沒有多看他一眼就不耐煩地轉身進屋。
蟬兒將東西放在怡兒桌上,“怡兒,這是你家人托人給你帶來的。”
怡兒大喜過望,迫不及待的打開這個包袱,裏麵是幾罐子蜜餞和一身新的衣服,還有一封信。怡兒含了一口蜜餞,幸福洋溢在少女的臉上。
“是家裏的,他人呢,放下就走了嗎?”怡兒放下東西往門頭探頭探腦。
蟬兒平靜的看著激動的怡兒,點頭道:“嗯,剛走不久。”
“多謝蟬兒姐姐,我這就去謝謝他了。”怡兒說完像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在門口險些被門欄絆倒。
在空蕩蕩的院子沒有長生的身影,怡兒又追出院子,到了廚房,問了好幾個人才得知長生在倉庫清點剛剛購買來的東西。
“誒,這不是怡兒嗎?”長福目不轉睛地看著怡兒,腳下也不由自主地跟過去,卻被長貴一把拎回來,“大白天的,你是不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怡兒和我們的關係?”
長福聽完長貴的話也遺憾地止住了腳步,但沒有過多久便轉而一臉欣喜,“你是說晚上就可以?”
長貴翻了一個白眼,絕望地搖搖頭表示對他的絕望,隻留下長福一個人就在原地……
“長生!”怡兒輕輕地拍了一下長生的肩膀,“我收到了謝謝你。”
長生回頭看著怡兒的眼睛許久,他不知為什麼,不論怡兒是高興和難過時眼底都有著濃濃的擔憂。明明已經幫她看了家人,她卻還是滿目憂鬱。
怡兒的臉刷的一下紅了,“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隻是覺得你還是有心事。”長生也不追問,他不想逼迫怡兒做她不想做的事。再說,怡兒遲遲不說定是因為還不信任自己。
怡兒搖搖頭矢口否認甜甜地笑道:“有嗎?沒有啊,我覺得現在是最開心的時候啊,謝謝你長生。”
長生看著怡兒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好,氣氛稍微有一些尷尬,“以後我得空會再替你回去看看的。”
“謝謝長生哥。”怡兒甜甜地笑道,“我先回去了,下次看你帶蜜餞給你嚐嚐。”
“嗯,快回去吧!”長生自從和怡兒相識之後慢慢的變了,不再粗魯的罵罵咧咧,開始注意起了自己的形象,更加開始琢磨起了女子的心思。
怡兒的生活也同樣被長生一點一點融入進來。融入的不隻是生活,還有她的心。
然,若以為這是一場美好單純的愛情那你就錯了,怡兒周圍漸漸被她所感覺不到的黑暗包圍,越來越緊,越來越緊……
又有誰的愛情回是一帆風順的呢?當然有,隻是在這大宅子當中變得稍微困難。不,是十分困難。在這王府一個下人的賤命和一條老鼠、一隻蟑螂的命一樣渺小。
在暖色帷帳中,靈嫣仍在熟睡,這具十三歲的身體已經滿是傷痕,這顆心也是如此。
睫毛微微顫抖,不久又開始濕潤了起來,她曾經發誓過不會再哭,可是胤禛一次次地挑戰她的底線,一次次傷她的心。
她睜開眼睛迅速地擦掉淚水,喚來秋月,給她準備一包辣椒粉,還有辣椒水,“還有準備兩個硬物綁在我的膝蓋。”
秋月不幹,站在靈嫣麵前問道:“什麼亂七八糟的?主子,你這是要幹嘛呀?”
“你拿給我就是了,不要問那麼多”靈嫣說完便開始低頭搗鼓著她的那些東西,無意抬頭看秋月一眼,發現她還杵在原地。靈嫣抬頭疑惑地道:“哎?你還站在這裏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