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某一天,一個溫馨美麗的地方。
蔚藍色的天空。澄淨得如碧色水晶,纖塵不染,晶瑩透明。高遠的流雲,帶著邂逅般的輕靈隨意,時而朵朵相連,時而又天各一邊。有風吹過,葉子一片片落下,沒有一絲絲的遺憾,跳躍著,旋轉著,翩然輕舞。地上鋪滿了落葉,紅的、黃的、半紅半黃的,有種異樣的美麗。
巴蓓洛慵懶地躺在軟綿綿的落葉上,晴朗的秋陽,透過樹隙,把斑駁的光影投在她的身上,隨著秋風的吹拂,光影也跳來跳去,凝重裏透著靈動。
她翹著小指頭,追逐頑皮的光影,神態間一派的悠閑自得,直到手機突然唱起歌。聽到那為某人特設的鈴聲,她的眼睛頓時燦若陽光。
急急將手伸進層層疊疊的落葉裏,找到手機接通,不等對方開口,笑嘻嘻地吐出兩個字:“爸爸!”
手機裏寂靜無聲,似乎那人連呼吸都停滯了。
過了好半天,終於有聲音傳來:“小洛,你等我,我馬上去看你!”
“好呀!”巴蓓洛歡呼,“爸爸快來看小洛,小洛要吃糖糖!”
“你、放、心!”電話裏是壓抑得近乎痛苦的聲音,“爸、爸、一、定、會、給、你、帶、糖、的!”
“小洛在等哦!爸爸快點來啊!”巴蓓洛樂嗬嗬地收起手機。心裏好生奇怪,怎麼沈奕白的聲音有點不對呢?好像火氣很大誒!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的緣故?要是那樣的話……自己就先暫時乖一點點,不氣他啦!
陽光暖暖,曬得人好想睡。她望著跳躍的光線,亂七八糟地想東想西,眼睛眨呀眨……漸漸地闔上了。
朦朧中,覺得有什麼東西搔她的鼻子,情不自禁打了個噴嚏,揉著鼻子睜開眼睛,麵前,是沈奕白帥氣的麵孔,他手裏拈著一根狗尾巴草,表情古怪地望著她,目光深不可測。
“爸爸!”巴蓓洛跳起來,抱住他的脖子。
沈奕白不動聲色地把她拉開:“小洛,爸爸不在家,你都做什麼玩了?”
“看書玩了。”巴蓓洛去翻他的口袋,“爸爸,小洛要糖糖!”
“看的什麼書?”沈奕白再次拉開她,“愛因斯坦的《相對論》?”
“愛什麼什麼論是什麼?蛋糕嗎?糖糖嗎?雞腿嗎?爸爸,小洛要吃薄荷香茅雞腿!”巴蓓洛時刻牢記自己是個失憶兒童,目前隻有六七歲的智商,所以絕對不可能知道什麼是愛因斯坦的《相對論》的。
“你閉上眼睛,爸爸帶來比薄荷香茅雞腿更好吃的東西!”沈奕白聲音柔柔地哄著她,垂下眼簾,將一縷危險的光藏在幽深的黑眸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