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這孩子長得真俊。”
“是啊,看樣子是往那個鎮子去的。”
“我們以後可以帶她玩兒了是吧姐姐。”
“噓,小聲些,別把這孩子吵醒了。”
鼻尖嗅到泥土的味道?阿澈睜開眼,雨已經停了,遠處有幾隻鳥雀撲翅著紛飛,她打開車窗,低頭看著鄉間泥濘的路,濺起的泥水將路旁的小花給弄髒了,她有些心疼那些柔弱的小花,扭頭看著正在開車的舅舅,“舅舅,你能不能開慢點。”
許寧看了她一眼,卻依舊保持著原來的速度,“要在天黑前趕回你外婆家,不然我趕不回城,就得晚上睡地鋪了。”
她撇撇嘴,不再說話,目光繼續朝著窗外沒看過的世界。
對了,睡得迷糊的時候好像是聽見了兩個女生的聲音,而且似乎就在耳邊。
她有些疑惑的四處看了看,然後又看著舅舅,“你是不是之前搭過什麼人上車啊?”
許寧歎了口氣,“小丫頭怎麼那麼煩,你舅舅一路上就顧著快點送你去外婆家,哪兒有閑工夫搭人?”
“這樣嗎·······”她還是有些猶豫,難道是做夢?
“好啦別想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了,看到沒,前麵那棟房子就是你外婆家,”許寧打斷了她的思路,朝著不遠處的老房子挑了挑眉。
她看著那棟房子離自己越來越近,最後車停了,舅舅替她在後備箱拿行禮,她跳下車,抬頭望著三層高的樓。
磚牆上的石灰已經脫落了不少,甚至看得到內裏被潮濕而腐蝕得成了黑色的紅磚,大門沒有開,但院子裏的什麼果藤已經沿著圍牆蔓了出來,葉子稀稀疏疏地垂在門前,看上去古舊得似乎有點年久失修的味道。
“媽!”許寧提著行李箱站在門前錘著門。
阿澈呆站在一邊,看著那門上貼的門神搖搖欲墜的感覺。恍惚間,她似乎看到那門神的嘴角微微上揚,像是在微笑。
她詫異的退了兩步,而這時,門內也傳來緩慢的腳步聲,接著,門開了,浮現的是外婆慈祥的笑臉。
“阿澈回來啦,快進來,外婆今早上給你去山裏挖了小地瓜,你姐姐就喜歡那個,”外婆走出來拉了她的手,便轉身進了門。
“媽,你就愛你那寶貝外孫女,就不知道你兒子沒吃飯就趕著把阿澈這丫頭給送來了,”許寧提著行李箱跟在後麵,略微不滿地抱怨著。
“咻咻,”什麼聲音?
阿澈的注意力頓時被院子角落傳來的窸窣聲給吸引了過去,可是,那裏除了兩窩竹筍,卻並沒有其他東西。
“怎麼了?”見她停住腳步,外婆問道。
她指著角落的那兩個竹筍問,“這裏沒有竹林,怎麼會有竹筍呢?”
外婆看了看,笑道,“那是泥筍,雨天下過雨之後,就從泥裏麵冒出來,可是這東西也隻是聽老一輩說過。”外婆一副驚喜的表情。
“是嗎·······”她喃喃。
“走吧,上去吃地瓜了,不要打擾這兩顆泥筍了,”外婆笑著拉著她上樓。
打擾?她有些奇怪,外婆是把這兩顆泥筍當作神明了吧。
上樓吃了地瓜,送走舅舅,已經是傍晚十分,即使是七月的盛夏,天也黑了下來。
外婆和一群老人們去了馬路旁的空地上聊天,阿澈就趴在陽台上看著馬路對麵的池塘。
“小姑娘,小姑娘。”
耳邊傳來細小如蚊的聲音,她詫異地回頭,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小姑娘,小姑娘。”
聲音還在回蕩著,但依舊是不見半個人影。她有些害怕,急忙朝著樓下跑去,想要找外婆說說這奇怪的事情。
“小姑娘,”就在她剛走過樓梯轉角的時候,一抹清麗的白色便映入眼簾。
她呆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小姑娘”這時,又一個豔麗的紅色身影閃了出來,“我們是住在這附近的姐妹,我叫牡丹,她叫梔子。”
她看著眼前一紅一白兩位女子,這服裝明明是古代的啊?真是奇怪,“我,我叫阿澈。”她也作了一個自我介紹。
“阿澈嗎,”叫牡丹的女子喃喃。
“走,阿澈,我帶你去個好玩兒的地方,”梔子上前抱起她,就朝著門外走去。
然而,奇異的是,一踏出門,門外的景致卻全都換了樣。
眼前是清幽的山林,四周全是翠竹,而隻有一條石板路是通向遠處的,石板上因為時年久遠的緣故,已經布滿青苔,看上去滑溜溜的。
“這裏·······”她更加吃驚地不知道怎麼辦。
“別害怕,我們不會吃了你的,”梔子笑著刮了刮她的鼻子,然後抱著她朝前方走去,牡丹則跟在兩人身後。
走了不多久,便看見前方的一座水閣,亭台軒榭,看上去古色古香。
她皺眉,想著這裏是不是那家開的農家樂一類的旅遊區。
“這個地方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耳清榭,就是很清靜的樣子,”梔子很是開心,把她放了下來,便開始介紹起自己的住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