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高梁還是委婉地把事情告訴了蘇度難。
蘇度難聽完猶如雷擊,半天沒有反應,
高梁把車停到旱河橋下村口,和黎麥把蘇度難抬下了車。
一眼看見蘇家的火已經被撲滅了,可是房子也燒沒了,隻留下個房架。
比較幸運的是,這場火撲滅得還算及時,隔壁鄰居的房子都沒有受到什麼影響,隻是牆壁都熏黑了。
蘇度難看見這一幕幾乎要崩潰了,他從輪椅上跌了下來,爬向自己的房子。高梁和黎麥攔都攔不住。
蘇度難是不會說話的,他從喉嚨裏發出嘶啞的聲音,那聲音絕望而痛苦。
高梁也很憤怒。
這個人到底做錯了什麼,要遭受這樣一次又一次的打擊?
高梁壓製著火氣,問村支書:“到底發生了什麼?”
村支書為難地攤了攤手,“今天早晨,你和那個小同誌把小蘇接走以後,就有一夥人進到了村子裏。我們這個村子是在路口,而且大家都是做白事生意的,經常有外人進來賣紙活,或者找大執賓。
“所以今天有這麼一夥外人來了,我們大家也沒有在意。可是他們來了,直接去了小蘇的家門口,一桶桶往房子上倒汽油,點上火就跑了!我們都來不及反應,火就著起來了。”
“你們還能記住這幾個人長什麼樣嗎?”高梁聽完,心裏有了一些想法。
事發突然,村民沒來得及反應是有可能的;更有可能,是村民根本不敢上前阻攔。
村支書搖了搖頭,為難地說:“記不住了!他們都穿著黑衣服,戴著帽子,胳膊上還戴著孝箍,看起來就跟普通的喪事家屬一樣,我們怎麼會沒有注意到呢?”
其他村民也紛紛點頭,應和他的說法。他們紛紛表示,當時大家對這種情況毫無準備,等反應過來去救火的時候,火勢已經大到控製不住了。
黎麥一直跟著蘇度難,生怕他出什麼意外,最後看見他咳出了一口血,心裏真是害怕,“師傅,師傅,小蘇哥好像吐血了!”
高梁和黎麥隻能先把蘇度難帶離現場,送到附近的醫院。
他們臨離開的時候,一中隊和新興派出所也趕到了現場,開展對村民進行排查。
畢竟都是同村的鄰居,村民對蘇家的遭遇也是唏噓不已,能幫忙的盡量幫忙,把了解的情況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警察。
在鄉衛生所裏,醫生給出的結論就是蘇度難因為嘶喊的時間過長,傷到了嗓子,所以咳出了鮮血,應該沒有傷及髒腑。
但是因為他的嗓子的損壞比較嚴重,醫生還是建議他留院觀察一段時間。
這讓高梁放下心來。他安慰蘇度難:“你好好在這養病,我們回去把那案子給你查水落石出!”
蘇度難倚靠在病床上點了點頭,眼角還是滑過了一串淚水。
高梁嘴上說得豪氣,其實心裏也充滿了無力感。他本以為這件事結束了,蘇度難的災難也就結束了,沒想到卻被變本加厲地砸在他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