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我浮在半空中,看著自己的屍體在一群麵無表情的‘親人’的護送下,送進了焚化爐,頓覺一股解脫。
23年的爾虞我詐和明爭暗鬥終於結束了,可是我卻依舊有些不甘,因為這起對外告知,漫氏集團繼承人——漫疏華因病猝死在辦公室的報道,並非屬實。
隻有我自己知道是謀殺,而非因病猝死,可是,這一切已經不重要了,一個死人怎麼可能開口說話呢,我低頭看著自己半透明狀的身體,頓覺悲哀。
歎一口氣,橫掃一眼那些惺惺作態的‘親人們’,我淡笑,你們要的,無非是我漫疏華不放在眼裏的東西,權利,金錢,地位,想要的有本事就都拿去。
“夫人!您……您看這個!這個好像是大小姐親筆簽署的股份轉讓書!”一個下屬慌慌張張跑到一位貴婦人跟前。
貴婦人用手帕擦掉演戲的淚水,疑惑地瞅了一眼那份文件,頓時花容失色:“漫疏華要將漫氏財團全部股份轉讓予英國的歐塔公司!?什麼?!這是怎麼回事?”
“而且董事會的人半數已經同意,也就是說這份協議……是生效的!夫人,我們該怎麼辦?”
姑姑,您和姑爺大半輩子打拚的事業瞬間付之東流的感覺是不是很好呢?
我輕蔑地勾起唇角,嘲弄地看著那個平日裏溫文爾雅,現在滿臉怒容,摸樣狼狽的女人。要不是他們合起來殺害我父親,我想我還不至於讓他們傾家蕩產。
輕輕一笑,我轉身飄出了殯儀館。
還是趕快去投胎吧。
當我孤身一鬼站在外麵足足有一個多小時的之後,我頓覺詫異不已。
我左看右看,就是沒有一個鬼差來收了我這隻鬼。
“落華…落華……”
耳畔酥酥麻麻的,滴水濺玉似得響起一道男聲,聲線綿蕩而醇厚。
我下意識地回頭,大街上稀稀拉拉的路人行行複停停,我知道不是他們其中的任何一人——因為方才的聲音就像有人貼在我耳朵上說話。
“你終於要來到我身邊了…落華……”
男聲又響起。
“你是誰?”我衝著空氣說,四周景色未變,可是那道男聲卻很真實,我甚至懷疑我是在做夢。
突然,我感覺一雙手在撫摸我的臉頰,感覺真實而溫暖。
“我真的好高興…我們終於要見麵了。”
我瞪大了眼睛,一個青絲披肩的青衣男子雙手輕柔地觸摸著我的臉頰,我不由自主後退一下,躲開了他的再一次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