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一聲驚雷響起,一道道閃電劃破天際。接踵而至的是傾瀉而下的暴雨。忽閃的雷電瞬時照亮了地板上一塊四五長的匾額。匾額的一角已經殘缺不全。
村子內一片漆黑,隻聽雨聲。
路上有著很多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估摸著應該是此村的村民。足足有上百人。
隻見他們目光呆滯,長大著嘴巴,漫無目的的行走,在這個暴雨的夜晚,全部沒有人撐傘。
說是人,可是細細看來會發現,他們的胸口都有一個血窟窿。
村尾後山一個破舊的茅草堆內傳來一陣細微的爭吵聲,混在風雨裏若是不仔細聽,還真聽不出來聲音來自茅草的下方。
原來下方是一個容納著千人的大型地窖,地窖下約摸著兩百號人,他們雙眼木然,眼神空洞。婦女則抱著孩子默默流淚。地窖裏內蔓延著悲傷的氣氛。
一個兩鬢斑白,頭上紮著一個丸子頭,約摸六十歲左右的老頭,正被三個男性青年拉著抱著,三人耐心的勸阻著,仔細一看四人的長相,一樣的眯眯眼,一樣的塌鼻子。
被拉著勸阻著老頭一臉急躁的憤色,身著一件明黃色的道袍。右手持一個八卦羅盤,左手拿著一根明黃色布條線。顯的和周圍格格不入。
“放開我,我要去後山。”陸老頭兩條手臂被兩個兒子抱住,雙腳則是被自己的親弟纏抱,讓他動彈不得,急的額上出現了細細薄汗。
“阿爸,你別去,你可不能出事。”從天黑開始阿爸就鬧著後山出事了,他要去後山,甭管他們說多少就是不聽。陸誌剛隻覺得手上酸疼酸疼的,他爹的體術似乎又高深了。
“是阿,阿爸你不能去,你看小叔都不讓你去。”陸誌強道術上最精通的就是算卦,他早就給自己的父親補了一卦,卦象顯示向南有凶,南上有物。而南邊正是後山,他說什麼也不能讓自己的父親去冒險。
“哥哥,不去,哥哥不能。哥哥乖乖聽話!不去,我們不去,我們不要了。”聲音帶著哭腔微微顫抖著。心跳從未如此的跳動過,陸明明從小就直覺超準,從未失誤過,他有種感覺後山有很強大的東西在複蘇。
從剛剛開始他的眼皮就不停的跳動,他害怕,強烈的恐懼圍繞著他的心頭,他隻知道不能讓這個似兄似父的人離開。
“阿爸,現在村外都是怨體,你不要衝動。”陸誌剛知道自己父親有多著急,對於村民的安危,他顯然更希望自己父親能無恙
三天前陸家堡接到一個秘信,稱橋頭村有發現異人的蹤跡,似乎和10年前,抽走路明明一魄的組織手法一樣。
思慮再三,陸老頭帶上二個兒子和弟弟就出發了,不曾想在半路,也就是現在所在的高家村的後山,發現了一個鎮壓生魂的陣眼,陣眼已經沒有法力。
路老頭發現了以後,馬上加持自己生源力,以維持陣眼。原本打算要回程通報道術聯盟,誰曾想村內的村民發生了異變,成了怨體。
路老頭一下子明白,這是有人活人獻祭,明顯是要喚醒後山的那個“東西”。
為了保護餘下村民的安全,以及防止異變,不得已帶著村民躲進了這個地窖。
“你們你們!你們要氣死我是吧。我和後山有牽引,我能感覺那東西快要出來了,我必須去加固封印,你們幾個兔崽子給我鬆開!”陸老頭此刻滿臉通紅,心中的不安感,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的加強。
茅草堆上一雙手伸了出來,緊接著一顆腦袋從草堆裏探了出來。此人正是剛剛被挾持的路老頭。
“呸,這群小兔崽子,浪費老子的三張符。”吐掉嘴裏的一根稻草,雙臂用力,路老頭整個身子狗刨似的爬了出來,樣子有些猥瑣和喜感,不過這時的他顧不了那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