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沁,七年之前我確實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段之笑痛苦的說道。

"不要再提從前的事!"木宛沁忽然冷冷地嗬斥道,眸裏透著淚光。七年前那場噩夢,但願永遠不要想起。

"這些年,我不怕被盟主追殺,我也要扮做殘廢隱在這裏,我為什麼。我為了就是不讓你再找到我,不想我們兵戎相見……隻是有些就是命,該來的躲不掉的!我又何嚐不痛苦、不思念你,宛沁。"段之笑的眸也紅了起來。

"那麼,我和寶典,哪一個更重要?"木宛沁忽然紅著眼問道。段之笑在她逼人的目光下漸漸垂下頭來。這些年他如此的努力,也備受煎熬。可真正到了這一刻,他卻不知如何回答。

木宛沁看著他閃躲的目光,隻覺心裏空蕩蕩的,仿佛一個人在大海上漂浮一樣,失去依靠。

她低下頭來,看見念沁純淨的眼,小小的她她正在看著自己,這樣幹淨地眸再次刺痛了她。

"宛沁!"段之笑忽然激動的大聲叫道,彼時一柄長劍犀利的刺了過來,正對木宛沁的後背。木宛沁轉過身來的時候,已然遲了。

是一切都結束的時候了嗎?木宛沁淺淺自嘲的笑,慢慢閉上眼睛。然而,她卻沒有感覺到疼,取而代之的是段之笑的一聲怒吼聲。木宛沁淺淺皺眉,什麼?難道!她猛然睜開雙眼。

一雙流滿鮮血的手掌硬生生握住刺來的長劍,然後扭斷。

沒錯,是他。他自斷經脈強行解開穴道,就是為了為她擋住這致命地一劍,然後段之笑使盡畢生功力,狠狠打向盟主,肉掌打穿他的胸腔。在所有人驚疑當中,段之笑長長吐了口鮮血,笑,"我打敗了武林盟主,我是江湖第一,哈哈,哈哈……。”轟然倒地。

"父親,父親!"小小的念沁驟然看見段之笑倒地,大哭了起來。

星空下,段之笑的眸特別的亮,仿佛一盞明火開在木宛沁的心頭。他輕撫念沁的頭,緩緩道,"沁兒,沁兒,你長得多像那時候的宛沁啊。段念沁,其實這不是你的原名。這些年我太過思念那個人,留你在身邊可以看見她的影子……。如今,我將你親爹爹打死了,今後爹爹也不能照顧你了,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這話讓木宛沁大吃一驚。她慢慢蹲下來,手指觸摸到滿是鮮血的段之笑,覺得腦海裏忽然就一片空白,仿佛夢醒了過來,一切又將回歸現實。她才知,從頭到尾,她都未想過他死。即使有著這樣的仇恨。

念沁,念沁……。原來是如此嗎?

段之笑的眸慢慢暗了下去,眼看他就要到了生命的盡頭。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的樣子,突然掙紮著伸出被鮮血染透的右手,遞向木宛沁。宛沁連忙結果他的手,手掌心慢慢打開,是那支白玉短笛。

"宛……沁……你說,你說你想要的、時候會來要,現在,是……是時候還你了……到現在才知,原來,我想要的,不是……什麼武林寶典,是……我愛的,你!。"段之笑清澈的眸裏閃爍著最後一絲純澈終於消失殆盡。舉起的手臂也驟然砸了下來。那支短笛跌落了出去。滾了一小會,也不再動彈。

那一晚的大海,那一晚的月光,那一晚的笛聲又在心頭點點湧起。終於,都不在了……。

木宛沁依舊呆呆地看著段之笑,仿佛失了神一般。她慢慢揀起隻短笛,回頭看見念沁,視線朦朧起來……。她牽過念沁的手,問她,"念沁,你要跟姐姐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