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興都正值梅雨時節,街道兩旁的芙蓉花在夜雨的滋潤下分外鮮豔嬌嫩。富貴人家的馬車在街道上駛過,車輪壓過,路上的積水四濺,印下兩道車轍。一塊刻有“仙客居”的牌匾在榕樹後若隱若現,四層高的小樓雕刻精致典雅,前麵迎江,後麵依山,在晨霧的籠罩下讓人覺得真的有仙客來居。
“阿福,昨晚下雨了。”一扇窗戶輕輕推開,探出一張清秀英俊的臉,伸出一隻纖纖玉手,掌心向上,接住屋簷落下的積水。
“是啊。這大越的天氣還真是與我們大楚截然不同,又潮又濕的。”一旁的名叫阿福的小僮抱怨道,“殿下,我們什麼時候回大楚啊?”
“怎麼,才出來兩天就想回去了?最少也得見過一個人才行。”男子微微一笑,臉色突然變得陰沉而冷靜,“不好,有輛馬車驚駕了!”
劉長走在興都的街道上,身後跟著小德子。雖然眼視前方,但心事重重。這次微服出宮,他要是要見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物。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大楚的太子趙宇昊。大楚暗中派太子來訪也不知道有何意欲,所以劉岩讓劉長微服出宮接洽。
正在出神,前方的馬車突然驚駕,馬兒狂奔而來,正前方是一個跌倒的兒童,眼看慘劇就要發生了,一旁的人有的不忍地捂上了眼睛。
瞬間,仿佛天降神兵,從不同的方向飛過兩個白衣身影,一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身抱起了跌倒在地上的孩子,閃到路一邊。另一個則從一旁客棧的窗戶飛出,出手製服了驚駕的馬。兩個人雖是不約而同,彼此並未事先相通,但是配合得天衣無縫,一場災難隨即消逝。
“太棒了!”一旁的路人紛紛嘖嘖稱讚。
劉長將手中的孩子放下來,拍拍他的頭,孩子謝過一聲,便退到一邊。
製服驚馬的男子將韁繩交到旁人手中,與劉長兩人迎麵相望。彼此輕輕一笑,“這位兄台,幸會!”接著互相點點頭,算是見過。
劉長接著帶著小德子離去,沒走兩步便拐進了一旁“仙客居”客棧的門中,男子則望著劉長的背影若有所思地一揚眉。
“掌櫃,我們來找人,住三樓的一位年輕客官……”小德子見到掌櫃便詢問著。“哦。客官早有交待,這邊請!”掌櫃說著引著二人上樓。
上到三樓,左手一轉,在第二間房門前停下,“這間就是了。”說著掌櫃作了一個請的姿勢。
“恩,好。”劉長說著遞給掌櫃一定銀子。
“這……嗬嗬,那謝謝這位客官,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掌櫃喜笑顏開地接過銀子,於是轉身離開。
“小德子,你守在門口,不要讓任何人進來。”劉長說著輕輕叩門。
“是!”小德子嚴肅地點點頭。房門開了,是一個小僮,“公子請進吧,我家公子恭候多時了。”小僮說著將劉長迎進屋中,然後關門出去。
一眼望去,窗戶邊站著一位身著白衣的男子,男子背對劉長,從背影看來應該是位風度翩翩的青年。男子聽到劉長的腳步聲,隨即轉過身來。
“是你?”劉長驚訝地瞪圓了眼,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出手製服驚馬的人。
“正是在下,大楚趙宇昊,久仰大名了,劉長殿下。”男人微微地笑容,似是冷漠似是無情似是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