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嫂嫂特地為你準備的生日宴會……怎麼可以不去呢……不要不開心……”
一個模糊的聲音在熙柔的耳邊絮絮叨叨的念著。
熙柔掙紮著想張開眼睛,卻被一股從來沒有過的疲倦感壓得動彈不得。她知道耳邊的聲音是嫂嫂的,她努力的想張嘴叫喊,卻隻是動了動嘴唇,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這是怎麼了?熙柔在心裏尋思著,神誌清醒了些。
“老公你快來看看,這丫頭是不是已經……”
一隻手在熙柔的鼻下探了探。
“還沒有,不過我看也差不多了。我們快走吧!不然會被懷疑的。你快把藥灑些出來倒在地上,藥瓶扔在一邊,反正看上去像自殺的樣子就好了。”
一陣奚奚唆唆的聲音後伴隨著“砰”的一聲響,房間裏頓時安靜下來。
熙柔始終睜不開眼睛,說不出話,但心裏卻明白了幾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到底出了什麼事?她似乎被哥哥嫂嫂給謀殺了,而且還偽裝成自殺的樣子?怎麼會?他們為什麼殺她?為了……遺產嗎?
不管熙柔再怎麼努力,依然動彈不了。一種深深的恐懼包圍著她。
難道我就這樣死了嗎?爸爸?是你的意思嗎?
漸漸的,熙柔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在徹底陷入無際的黑暗前,她依稀記得今天是她的生日,是父親去世後過的第一個沒有歡笑的生日。早上喝了一杯嫂嫂端來的牛奶……
一陣清脆的鳥鳴喚醒了熙柔少許的意識,她疑狐的皺了皺眉頭。
每天她都習慣性的被鬧鍾喚醒,然後開始充實的一天,鳥叫聲已經好久沒有注意過了。其實也不能怪熙柔沒有這種閑情逸致,一是因為現在城市中的鳥已經很少了,二是因為她時時刻刻都在為自己喜歡的事情忙碌著:早上起來用撫琴跳舞當做鍛煉,然後寫作,中午吃過午飯還要研究新式點心的做法,要不然就去冰場練習花樣滑冰,剩下的時間也會在書的海洋中度過。偶爾外出,也是與一些藝術展覽或者舞劇演出約會,一刻都不閑下來,更何況去注意什麼小鳥。
熙柔不喜歡逛街,因為覺得很無趣,實在要買東西的時候也是計劃好,直奔主題,絲毫不浪費一絲時間;不喜歡交際應酬,因為不願端著千金小姐的架子,浪費時間去聽些八卦的事情,有這些空兒還不如看會書來得實在。有時候父親會強迫熙柔出去走走,怕她一不小心自閉了還不自覺,她自己倒毫不在意,隻是礙於父親的關心,稍稍改變了些習慣:比如下午做些茶點陪嫂嫂話家常,晚飯後陪父親在花園裏散步。
熙柔就是這樣,她不願被別人改變自己的喜好,卻惟獨孝順父親,願意偶爾在些小事上聽父親的話做些改變。但關於繼承公司這樣的大事上,卻固執的不肯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