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蓮的聲音突然響起,驚動了抱在一起的兩個人:“你們怎麼了?哭成一團?辛苦拍了大半天結果相機掉水裏了嗎?”
如聽天籟!這是個心事坦蕩,如夏天烈陽般光明的女孩子啊!蘇湄努力朝她露出一個笑容,易安抄著手站在一旁,臉色深不可測,難辨悲喜。哎……是不是該解釋清楚這個容易讓人誤解的情形呢?
傍晚時分,蘇湄說拍攝已經結束,易安也不想繼續滯留在安東尼奧的別墅,他們一起告辭,安東尼奧並未挽留,他留給蘇湄的最後神情是有點悲傷又極力振作的笑容,伊蓮和他並肩而立,如一棵茁壯的小樹,她會帶給安東尼奧陽光和幸福嗎?
開車回家的路上,易安一言不發,蘇湄一直偷偷看他,甚至嚐試握住他的手,放在唇邊親吻他的婚戒。他並不回應,隻是衝她微笑,心意難辨。蘇湄怕他的心結越來越深,終於忍不住說:“親愛的,你能找個路邊休息站停車一下嗎?我有事跟你說。”
“就這樣談不可以嗎?”易安有些不悅。
“不行,我怕你會激動得撞到欄杆上去。”
易安有些驚訝,於是加速往前,找了最近的一個休息站停車。他熄了火,下車伸展一下肢體,靠在車門上,一言不發。蘇湄開了車門,靠著他一起,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快速把腦子裏亂七八糟的語言抓一抓,不想拐彎抹角了,直言不諱:“親愛的,我今天早上用了三個驗孕棒,它們都顯示陽性,我可能懷孕了。”
易安猛地捏住蘇湄的肩膀,把她轉過來麵對他,急迫地追問:“你再說一次?是我幻聽嗎?”
蘇湄扶著他的胳膊,一字一句地說:“我說,我可能懷孕了,但是,我還沒有去找醫生,所以不敢100%確定。安東尼奧今天之所以哭得那麼慘,是因為我告訴他不能再泡在冷水裏麵拍照,我怕對胎兒不利。他激動不已,為我們高興,所以哭得一塌糊塗。請你千萬不要誤會,他也許是懊惱策劃已久的拍攝計劃因為我懷孕而被迫終止,他還有一個超棒的構思……”
蘇湄還要解釋下去,易安的臉色已經瞬間從冷淡轉為狂喜,緊緊抱起她,那麼用力,想要把蘇湄揉進他的身體裏去。
“上帝啊,我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個孩子真的是意外啊,是神賜!是天意!這真的是太好太好太好的消息,好得我的腦子裏已經找不出形容詞來描述我的激動和幸福!明天我立刻打電話預約慕尼黑最好的婦科醫生,我陪你去檢查!”
蘇湄好容易才掙脫易安的懷抱,他滿足和快樂的神情溢於言表,情不自禁和她深深擁吻,不管不顧身邊來來往往的人和車。
再次出發,蘇湄在他胳膊上捏了一下:“某人剛才一路黑臉,是不是以為我和安東尼奧之間有點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