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木深和禦修澤也追著她走了出來,兩人對視一眼,“漫漫,婉卿的任務是跟一位西域海岸的國家領導人談事情,沒想到那個國家剛好出現了恐怖襲擊,他們誤以為婉卿是王妃才把擄走了,這中間還有很多曲折”
“阿漫,你聽我說,我知道,婉卿是我們的朋友,我知道你接受不了這些,但這就是現實,西域國家的政策十分暴力,民不聊生,如果是站在我們對立麵的人,逼得我們活不下去的人,我們的手段也不會比他們好多少”
蘇如漫抬頭看了看他,她知道禦修澤說的都是事實,弱肉強食,在她還在暗尋的時候,便領教過了,隻不過,因為婉卿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才受不了這個。
從救了麥婉卿回來,淩少寒整個人都不好了,就站在病床不遠處,一言不發,煵啓知道,這個樣子的淩少寒才是最危險,最恐怖的。
他走向他,握了握他的肩膀,“放心吧,會沒事的,最好的醫療團隊都在,等這件事情結束後,那些傷害過婉卿的人,我們都不會放過,暗尋的力量,隨你調配”雖說煵啓已經把權利移交給了小雪,但他在暗尋的地位,是獨一無二的。
淩少寒看了看他,深沉的眼眸中有著一絲戾氣,“如果不是我,她也不會,徐離夫人都跟我說了,是她主動要求去會麵的”以前徐離家的事情從來不會讓麥婉卿出麵的,淩少寒能想到最直接的理由也就是因為自己了。
“人生哪有那麼多如果,隻不過,如果麥婉卿好起來了,你還會拒絕她麼?”
淩少寒沒說話,隻是轉身看了看病床上氣若遊絲地女人,從他把麥婉卿從肮髒的地牢裏救出來的那一刻,其實他心裏早已經做了某種決定了。
麥婉卿一個星期後才醒過來,蘇如漫和許木深正打算看看她,誰知道才來到門口,便聽到裏麵瓷器摔到地上的聲音,兩人對視一眼,大步地邁了進去。
淩少寒撿著地上的碎瓷片,麥婉卿背對著他們側身躺著,淩少寒站了起來,看了看麥婉卿,“我再去端一碗進來”,醫生說麥婉卿最好吃些流食的,隻不過她很抗拒淩少寒喂她,這才有了蘇如漫和許木深進來看到的這一幕。
“婉卿”蘇如漫輕聲的喊了一聲,床上的人明顯一僵,“漫漫,我很累,不想見你,想休息了”
許木深拉了拉蘇如漫的手,“那好,婉卿,我們晚一點再來看你”便拉著蘇如漫走了出去。
“木深,我有種很不好的預感”蘇如漫頓了下來,這次的事情,對麥婉卿來說,傷害太大了,她把自己完全地關入了自己的世界裏,拒絕跟任何人溝通。
“我知道,相信淩少寒吧”
淩少寒將新端來的東西放在唇邊吹涼了才給麥婉卿喂過去,麥婉卿將頭扭向另外一個方向,淩少寒便不厭其煩地重複著同一個動作,她轉頭,他追著她。
最後,麥婉卿終於吃了幾口,可再也吃不下去了,“淩少寒,你到底想幹什麼?”她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有種很不真實的感覺,以前自己追逐著他的時候,他總是不屑一顧的,可現在,這算什麼?他在可憐自己麼?
“我想照顧你”不顧麥婉卿的反對掙紮,淩少寒將她的手握在手心裏“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無法甩脫淩少寒,麥婉卿實在太累了,便也不計較了,隻不過在聽到淩少寒的話後,她笑了笑得悲愴。
“淩少寒,你不用可憐我,醫生說,我臉上的傷好不了了,我以前本想著,跟你在一起,生一個孩子的,可現在,我傷到了子宮,這輩子,懷孕的幾率小之又小”說著,麥婉卿的淚水就那麼流了下來。
還有那些被囚禁時的噩夢,她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那般無憂無慮,心無顧忌地去做想做的事情了。
“我知道,但我不在乎”看著她哭,淩少寒心裏難受極了,他不知道要怎樣才能撫平她內心的創傷,他隻是想為她做些事情。
“可我在乎”麥婉卿突然變得很激動“你不是對蘇如漫情深似海麼?你不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接受我的麼?難道你愛上我了?這不是太可笑了麼”她現在是脆弱,可她一點都不需要同情憐憫。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樣,難道他不知道,他這麼做隻會讓自己覺得更難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