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禦修澤一家的車子遠走後,不遠處大樹下麵的另一輛車子車窗才緩緩上升,隱去了淩少寒冷硬的臉龐,狹隘的車廂裏,好像連胸口都憋悶著一般。
走吧,走了也好,他留戀的,也許是這麼多年來唯一的執念蘇如漫,也許是那個為他傷心傷神的小女孩。
有的時候,糊塗點未嚐不是好事,分不清楚,便分不清楚吧,以後,他們也不會再見了吧,就算是她們想見自己,禦修澤也是不會允許的,這兩天,禦修澤沒少給他找麻煩,立體的唇瓣彎起一抹弧度,像是自嘲,又像是孤寂。
“走”,司機在前麵透過後視鏡看著淩少寒變幻莫測的臉,大氣都不敢出,連忙啟動車子。
暗尋總部,“你回來了?漫漫姐姐他們走了嗎?”自那天見過禦修澤一家後,煵啓便沒有回來過,這兩天,小雪心裏也不好受。
雖說現在C國政權不穩,而暗尋也參與了進去,他不回來也是正常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小雪總是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煵啓挑眉看向她,他的這個動作,小雪再熟悉不過了,心中慌亂了起來,卻還是勉強鎮定著“你,怎麼了?”
煵啓走到她身邊,低頭在她耳邊低聲道“隻要你不要做得太過,我們永遠都是夫妻”說完轉身往裏麵走去,俊臉上帶著一片陰沉以及無奈而又諷刺的笑。
原來人都是會變的,比如自己,比如小雪,自己曾經以為此生,不會愛上任何人,也沒有任何人能阻攔他的腳步,卻沒想到最後義無反顧地愛上了蘇如漫,小雪曾經是那麼天真善良,對蘇如漫那麼好,可她也會對著蘇如漫露出那麼陰狠的表情,或者已經起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這一切是誰的錯,是自己麼?就像蘇如漫覺得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錯一般,情愛這個東西,一但上癮了,就沒有人可以置身事外。
小雪愣著,她猛然轉身看向煵啓的背影,煵啓卻已經往樓上去了,背影消失不見,原來他什麼都知道了。
她不知道此時此刻的自己是應該感到可悲還是可憐,一直以來,她所擁有的,不都是他施舍的麼,什麼暗尋第一夫人的位置,他以為自己想要的是這個麼?她不想要,而她想要的,他不給,自己也得不到。
是啊,她跟蘇如漫置氣作什麼,所有的一切決定權,都在這個男人心中,不是麼?可笑這個掌握著她喜怒哀樂的男人,自認為一切都盡在掌握,在這個世界上也有他求而不得的東西。
帝都市,蘇如漫回到穆家,整整睡了兩天還沒醒,可把穆景桓夫婦擔心壞了,莫不是身體出了什麼事情?
蘇如漫跟禦修澤的房間,禦修澤這兩天也沒去公司,就那麼看著她,看著她如同貓兒一般乖巧地睡著,睡得那麼香,不自覺地,薄唇也揚起了一個弧度。
“阿澤”不知道蘇如漫夢到了什麼,伸手胡亂抓一通,禦修澤將手伸到她麵前,蘇如漫果斷抓著,然後放在臉頰上蹭啊蹭,然後繼續好眠,禦修澤覺得,這個樣子的蘇如漫,真的可愛極了,讓自己心動,心裏好像癢癢的。
“漫漫沒事吧”禦修澤走出房間的時候,看到柳佩蓉也是一怔,不過想想他便能猜到原因。
“放心吧媽,她就是太累了,睡一覺就好了”。
“嗯”柳佩蓉看了看禦修澤,似乎有些難言之隱。
“媽,您還有事?”
柳佩蓉看了看房間裏,拉著禦修澤走到一邊,不好意思地開口“阿澤啊,什麼事情你們有分寸就好了,隻是有一點,漫漫她已經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女孩了,身體上難免吃不消,你呀,悠著點啊”
禦修澤頓時石化,她的意思是因為自己索求無度了才導致這個樣子的蘇如漫?
呃,天地良心,從回帝都市以後,蘇如漫便睡著了,自己一點甜頭都沒吃到啊,不過這些,他是不會跟柳佩蓉說的,再加上他的這張英俊的臉皮一向不怎麼薄,索性厚著臉皮道“我知道了”,這個鍋,背了也就背了,他把蘇如漫弄得起不來床的時候也不再少數,多一次也沒什麼。
“那你好好看著她啊”柳佩蓉這才歎了口氣走了,禦修澤在原地哭笑不得。
“先生,那個,那個”管家在禦修澤麵前吞吞吐吐的,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有事就說”在穆家,他一直是難得的好脾氣。
“莫然先生來了”管家小心地回著,小心翼翼地看向禦修澤
果然,禦修澤臉色一變,冷冷地開口“不見”。
管家無奈,其實他還沒有說後麵一句呢,莫然說了,他要見蘇如漫,幸好自己明智地沒說,要不然看著禦修澤這黑沉的臉,還不得讓自己吃不了兜著走啊。
管家正想出去,便碰到迎麵而來的莫然,怔愣了兩秒。
莫然笑著跟管家打了招呼,便往禦修澤身邊去“二叔”。
禦修澤一怔,臉色更沉了“你來做什麼?”看都沒看莫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