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莫然真的覺得自己好羨慕父親,他在蘇如漫心中的烙印那麼深那麼深,若是自己能得這樣的十分之一,他覺得,此生足矣,可終究是不可能的。
歎了口氣,“來,起來,地上涼”他扶著蘇如漫,溫柔地道,蘇如漫倒也沒說什麼,借著他的力道站了起來。
蘇如漫在沙發上坐定,莫然給她倒了杯水,“喝點熱水會好些”。
蘇如漫點點頭,她看了看莫然,如同看自己的孩子那般,“莫然,你想知道我跟你父親的事情麼?”雖然蘇如漫知道莫然肯定了解一些她跟許木深之間的事情,但不完全。
鬼使神差般地,莫然點點頭,蘇如漫笑了笑,就仿佛許木深在她身邊一般,那種笑容可以感染人的。
“你父親他呀,許木深啊,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男子,也是最溫柔的男子”
想著以前跟許木深的一切,蘇如漫臉上的幸福仿佛可以開出花來。
那是一個好長好長的故事,卻在言談間,那麼輕鬆地便說了出來,一個小時的時間,蘇如漫都還覺得不夠,莫然也靜靜地聽著。
“很多時候,我都在想,這一切或許都是宿命,木深,阿澤,我,我們的命運就好像是彼此的劫數,痛,卻也幸福,如果人生能夠重新來過,我也還願意重新來過”
看了看莫然,細碎的劉海遮住了他眼眸中的情緒,蘇如漫看不到,“莫然,其實每個人都會遇到那麼一個命定的劫數的,有些東西,你覺得好,卻不一定真的就好,經過時間,世情的檢驗,屬於你了,那就是你的”她很少有這麼語重心長的時候,但從心眼兒裏,因為他是木深的孩子,所以蘇如漫也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
莫然點點頭,抬眸對上蘇如漫的時候已經是毫無波瀾,至少蘇如漫是看不出什麼的“我也相信,可是,你剛才給我看的那些人,我一個都不中意”。
他自然的話語,讓蘇如漫根本挑不出一個故意的痕跡,仿佛就真的是這樣而已。
“那好,以後再留意就行,反正這個世界上,好女孩兒多得是”蘇如漫也不勉強,她覺得,要足夠好才能配得上莫然。
莫然看著蘇如漫的眼眸中閃過什麼,這個世界上好女孩多的是,可是刻進我心裏的,也隻有一個你而已,她說父親是一根筋,深情,自己是他的孩子,何嚐不是一根筋,他有種強烈的直覺,這一生,可能不在也不會將其他人放在心上了。
下午,蘇如漫留莫然吃晚飯,她親自下廚,禦修澤也回來得特別早,更像是踩點回來的,看到客廳裏的莫然的時候,某人黑沉了臉,很不高興地開口“你怎麼還在?”
莫然一笑,有些挑釁地味道“時間晚了,便吃了晚飯再走”。
也就是他如此的態度,惹得禦修澤火氣上漲,蘇如漫像是知曉了什麼一般,從廚房出來,“阿澤,你回來了,正好,你來幫我好不好?”
禦修澤就是受不了蘇如漫那種祈求的眼神嘛,他就是中了她的毒嘛,沒辦法,他隻能警告式的看了莫然一眼,然後跟著蘇如漫進廚房。
蘇如漫看了看外麵,空蕩蕩的,便迅速地在禦修澤的唇瓣上啄了一下,反正先發製人就對了,她可不想他發脾氣,就是生氣也不可以,留下莫然,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是麼。
果然,禦修澤一顆心軟軟的,什麼火都發不出來了,要質問蘇如漫的話也說不出口,搖了搖頭,算了吧,僅此一次,某人信誓旦旦地對自己說道。
不過禦修澤的風度還沒維持幾分鍾,便被不速之客打斷,“需不需要幫忙?”莫然十分欠扁的聲音響起。
蘇如漫心裏咯噔一下,連忙看向禦修澤,呃,這是什麼表情,不是想要殺人,就是要自殺啊。
果然,接下來便發生了啼笑皆非的一幕,禦修澤手裏拿著刀,威脅性地看著莫然,那樣子不言而喻“回去坐好,別多事”。
莫然白了他一眼,要是讓外界知道,傳聞中的禦修澤竟然是這樣的,絕對又是轟動性的頭版頭條,妒夫一個啊。
其實本來他對商業上的事情不熟悉,蘇如漫畢竟管理了帝豪集團這麼多年,她更加了解,更加熟悉業務,也應該是蘇如漫帶他一些工作上的事情的,自己本來的打算也是這樣的,那就有很多機會接近她了。
可後來呢,禦修澤非要橫插一杆子,簡直了,最後,別說蘇如漫指導自己了,連她的麵,自己都沒見到,這當然是禦修澤的傑作。
看看他們的表情,現在莫然開始相信,昨晚的事情還真是誤會一場,自己分明是鹹吃蘿卜淡操心了。
算了,還是不要給禦修澤添堵了,很難得的,莫然回到客廳乖乖坐好,禦修澤這邊也才算是消停了,蘇如漫覺得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