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漫一直在尋集團門口等著,透過出租車的車窗可以看到尋集團大樓的燈還亮著,今晚,他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做,一定會很累,想了想,蘇如漫想著,既然禦修澤沒來找她,那她主動找禦修澤也是一樣的。
拿出手機,蘇如漫給禦修澤發了條短信,告訴他,自己今晚會在帝豪酒店老地方等他,握著手機的手緊了幾秒,蘇如漫又再次看了看大樓裏麵,“走吧”她吩咐著司機。
車子啟動,蘇如漫一直握著手機,一直在等著,可是時間分分秒秒地過去了,一條信息也沒進來,蘇如漫還是告訴自己,沒關係的,這樣的場合,他沒有時間看手機也是正常的,卻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什麼,這一次,她心裏真的很惶恐。
車子到了帝豪酒店,蘇如漫用著自己專用的卡很快便到了她的專屬房間,裏麵她所有的一切用品俱全,看著鏡子裏憔悴不堪的自己,她想了想還是給自己化了一點淡妝,看上去,氣色好了很多,她希望禦修澤見到她的時候,看到的,是她明媚的一麵。
在等待禦修澤的時候,蘇如漫一直都是惴惴不安的,她想著跟禦修澤見麵會是什麼樣子,他是生氣沉著一張臉?還是會一派平靜地看著她?或者一看到她,他便會質問?
素白的雙手被她相互絞著,幾乎要絞得通紅,她的心就好像在一片海洋裏,稀稀落落的,不知道禦修澤什麼時候會來,不知道等會兒禦修澤來了,她該跟他說什麼。
或者她該以一種什麼樣的方式告訴他,那一晚,她跟莫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他們夫妻十年,她知道行房後自己會是什麼樣子,之所以有禦修澤看到的場麵,不過是莫然是為了要報複他們才會故意這麼做。
她之所以會說出那些話,完全是因為莫然對她使用了催眠術,他會信麼?會選擇原諒她,還是不原諒她?越是想,心中的期望越是大,恐懼也越是大。
但不管如何,蘇如漫依舊想要對禦修澤說聲“對不起”,她傷了他的心了,若是自己看到他跟一個女人那樣的場麵,她都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至少理智是不會有的。
想著想著,蘇如漫心底一片酸澀,她跟禦修澤已經經曆的太多了,若是這些都是感情路上的一種考驗,那麼他們所經曆的考驗還不夠多麼?
所有關於她跟許木深的事情,她也都想起來了,腦海中曾經的那一片空白,填滿了,那個曾經她覺得很重要卻很陌生的人,如今已經完完全全的想起來了。
他的麵貌,他的笑容,他的每一個動作,他們之間發生過的每一件事情都如同刻在她心裏,融入她的骨子裏一般,如今想起來,就好像是昨天才發生的事情一般。
他們深深地相愛著,可是他卻為了為她殉情而走了,他是那麼那麼傻的一個人,一生隻為了蘇如漫啊,“木深”蘇如漫低聲地喊著他的名字,有種無聲的撕心裂肺。
已經過了那麼久的事情,如今想起來,那個人,還是會讓她痛,痛不欲生。
這兩天,她想了很多,或許正是因為她太貪心了,她要求著超出常理的愛才會導致了今天所發生的悲劇,禦修澤跟許木深都是那麼好的人,她憑什麼認為都應該是她的,所以,老天要向她收回了,它帶走了許木深,如今,連禦修澤也要讓他從她身邊離開了麼?
漸漸地淚濕眼底,蘇如漫搖著頭,不要,她不要這樣的結局,若是這是老天的安排,那麼,她也要向命運抗爭。
此時的雪花醫院,所有醫生都被叫來,嚴陣以待,院長戰戰兢兢地跟宗政卿和穆景桓說著什麼,因為尋集團的酒會後,禦修澤又陷入了深度昏迷。
“你的意思是你們也不知道阿澤什麼時候會醒過來?”宗政卿簡直要炸毛了,聲音不自覺地又提高了幾個分貝,那種不確定的感覺,讓他覺得糟透了,盡管早已經知道禦修澤的病情,但她還是不敢相信,禦修澤,他就那麼倒下了,生死未卜。
院長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穆景桓,點了點頭,禦修澤的心髒問題本來就十分嚴重,說白了,那就像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危及生命的可能,這十年能好好的,已經算是不錯了。
“我知道了,盡人事吧,對了,這件事情,要絕對保密”穆景桓吩咐著,他畢竟老臉沉穩,事情的嚴重性每個人都知道,捏了捏鼻梁,他才離開一陣子,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短短兩天,他都感覺到了很疲累。
得到他的話,院長不敢做過多的停留,連忙帶著醫生浩浩蕩蕩地離開了禦修澤的病房門口。
“漫漫的事情,還是沒有消息麼?”穆景桓又問道,所有的事情好像都讓人焦頭爛額,他不管外界怎樣說蘇如漫,也不管那些流言是不是真的,但他隻認一點,那是他的女兒。
宗政卿搖了搖頭,其實他根本沒去查蘇如漫的事情,一直都忙著公關,忙著禦修澤的病情,禦修澤醒過來的時候,他曾想問問他,要不要查一查蘇如漫的下落,但每當看著禦修澤那張臉,他又什麼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