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安琪都是呆呆的,比不得平日裏的活潑,很多時候,都是一個人坐在院子裏,看著一個地方就是好久,狄思娜出來看了她幾次,無奈地搖搖頭又走了進去。
“怎麼樣?她在做什麼?”
狄思娜一抬頭便看到煵啓一臉倦意,小心翼翼地回了話“還是老樣子,看上去似乎是在想什麼事情”。
煵啓擺擺手,向前走了兩步,卻在腳已經邁向門口的時候停了下來,轉身繼而往樓上去。
安琪想著,在整個事件中,她是最沒錯的一個,卻不知道為什麼,感覺自己罪孽深重。
若她就此離開煵啓,他隻怕是會傷心的,也不會跟小雪在一起,若她跟煵啓結了婚,留下小雪的孩子,小雪就要麵臨著母子分離的慘劇,若是不留下小雪的孩子,一個失去了骨肉的女人,她還能快樂嗎?何況那也是一條性命啊,無論怎樣做,都是錯。
過了一會兒,傭人過來說煵啓該吃藥了,安琪才從自己的思維中回過神來,起身往裏麵走去,因為她要是不去看著,以煵啓的性子,他若是不吃藥,誰都沒有他的辦法。
果然,書房裏,煵啓的眉頭皺得緊緊地,一聲不吭,配好了藥,端著水的醫生眉頭皺得更緊,卻敢怒不敢言的,安琪從醫生手中接過藥,又端了水,醫生如蒙大赦一般走了出去。
看到安琪,煵啓的眉頭鬆了鬆,“安琪……”
“閉嘴,先把藥吃了再說”說著安琪也不管他願不願意,將藥和水一起給他遞過去,煵啓苦惱了一下,最終還是大義凜然地將手中的藥盡數一仰頭喂進了口裏。
盯著他吃了藥,安琪什麼話都沒說,又要走,可才走了幾步,腰間一緊,煵啓從身後環著她的腰,下巴搭在她肩膀上,“你打算跟我置氣到什麼時候?”
安琪搖了搖頭,“我不是跟你置氣,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煵啓慢慢地放開了她,“來”一路拉著她走到沙發旁,又安置她坐下。
他半跪著,卻一直沒放開拉著她的手,“你討厭我嗎?”,安琪搖了搖頭,無論他做錯什麼,自己都不會討厭他的,就如同淩少寒一般,無論他嘴多欠,自己也沒辦法從心裏討厭他。
煵啓笑了笑,倦意的臉上有了那麼一抹色彩,輕輕地吻了吻她的手,他如同孩子一般,一把抱住她的腰,將整個頭顱都膩在她身上,“安琪,有你這句話,我好開心”。
安琪想了想,還是無奈地歎了口氣,伸手輕輕撫著他的頭發,“我想過了,我們結婚吧,至於小雪跟孩子,你處理吧,或者,我們可以用其他方式彌補她跟孩子”。
煵啓頓了一下,他抬起頭的時候,安琪在他眼眸中看到的是前所未有的迷茫,抑或是不自信,她笑了笑,這還是那個叱吒風雨的煵啓麼?
好半天,“你說的是真的嗎?”,煵啓的聲音本就很好聽,低沉富有磁性,這一會兒,他還帶了些顫抖,用迷人來形容也不為過,安琪點點頭,但願,這是她做的最正確的決定吧。
煵啓好像她說過的話會反悔似的,第二天硬是買來一個戒指,像模像樣地當著家裏麵所有人向她求了婚,安琪當然是答應了,看著他那麼高興的樣子,不如前幾天的頹廢索然,安琪覺得,她也高興。
淩少寒是下午才知道的,他趕過來的時候,已經太晚了,發了神經的淩少寒硬是要拉著煵啓大打出手,安琪本擔心煵啓身上有傷,不過煵啓給了她一個不用擔心的眼神,她果斷離開戰場,打架什麼的,是男人的事情,她可不想被殃及池魚。
等她再次進去的時候,似乎沒怎麼樣嘛,淩少寒頹廢地抓著頭發,已不複往日的玉樹臨風,而煵啓則是氣定神閑地坐著,似乎他就吃定了淩少寒一般。
在她一臉莫名其妙中,淩少寒莫名其妙地問了她一句“你是真心想嫁給他的,是不是?”,怔愣兩秒後,安琪點了點頭,淩少寒便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走了,安琪又是一臉莫名其妙。
“他,怎麼了?”她問煵啓,煵啓徑直過來摟住她,“安琪,我告訴你,你要是想戰勝一個人,拿捏住他的軟肋,就任憑他怎樣混球都不可怕”
……安琪看了看煵啓,這話有點高深啊,不過淩少寒的軟肋是什麼?這個煵啓到是沒跟她說,不過卻又是莫名其妙地說了句“他是真的很愛你”。
雖然這樣的話從煵啓口中說出,是有點怪怪的感覺,不過麼,也是事實,她早就知道的,隻是淩少寒,自己跟他注定是沒有緣分的,要說有緣,那也是朋友間的情誼。
煵啓見她又在發呆了,便輕輕地擁住她,其實他最後一句話的意思便是,安琪,便是淩少寒的軟肋,自己不過跟淩少寒說他們之間,不論安琪選誰,都是她心底的想法,她才會快樂,沒想到以淩少寒的為人強勢,竟也能主動退讓,自己還真是以小人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