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真的好怕,好怕煵啓再受傷。
兩人說了會兒話,煵啓失血過多,身體很虛弱,需要休息了,安琪便陪了他一會兒,看著他睡著才走開。
客廳裏,醫生要給小雪上藥,可她固執地不要,醫生對著安琪無奈地擺了擺手。
安琪過去拿起藥膏,拉住小雪的手,她還想要掙紮,“聽話,你也不想跟我在這裏吵架,他剛睡著,難道你想把他吵醒嗎?”
果然,小雪聽話了,也不再掙紮,隻是一雙流淚過後水汪汪的眼睛一直盯著安琪看,安琪到是沒理會,給她上了藥,幸好不是很嚴重,隻是紅了一塊。
等到客廳裏沒有其他人的時候,安琪才開口“你不想去煵啓說的那個地方對麼?”
小雪微微詫異,不過還是點了點頭,她忽然抬頭,“你知道南部是什麼地方麼?”她忽然自嘲一笑,“就是專門關押那些犯了錯的暗尋中人,刑訓他們的地方,說好聽的,是讓我過去主事,說難聽的,不過是因為我也犯了錯,去領罰而已,一但去了哪裏,這一生都不可能回來了”。
安琪微微皺眉,她沒想過會是這麼嚴重,“你犯了什麼錯?”她在想,如果自己開口去向煵啓說的話,有幾成把握把小雪留下來,她還那麼年輕。
“我犯的錯……”小雪說道這裏,突然抬頭看了安琪,“安琪,你真的愛煵啓麼?”她問得十分認真,把安琪給問住了,半天沒聽到她的回答,小雪又問“你會離開他嗎?”
又是一個她根本無法回答的問題,半晌後,小雪的眸光暗了下來,“當我沒問,我去南部就是了”。
看著她走了的背影,安琪覺得視線有些模糊,她從來都不知道,小雪心裏的那個人就是煵啓,也從來都不知道年紀小小的她竟然將這份感情埋得那麼深。
晚一點,煵啓才醒過來,安琪喂他喝了點粥,又按照醫生的吩咐讓他吃了藥,可能是休息好了,看上去氣色好了很多,躊躇了許久,安琪還是對煵啓開口“可不可以,不要讓小雪去哪個地方?”
她一直觀察著煵啓的表情,他先是一頓,然後眉宇間隱隱有著怒色,“她該受的,你不用為她求情”。
聽語氣,還是一點轉圜餘地都沒有,安琪不知道煵啓知不知道小雪對他的一番心意,但從她自己的角度出發,她也不想讓小雪去哪個地方,她真的很喜歡這個小姑娘。
看她悶悶的樣子,煵啓揚了揚眉,“是不是她對你說了什麼?”
問這話的時候,他突然有些緊張,安琪想著事情,也沒注意到煵啓的神情,“沒有,隻是我不想讓她去,我真的很喜歡她,看在這些年,她為你付出這麼多的份上,不要讓她去,好不好?看在我的份上,不要讓她去好不好?”她拉著煵啓的手,幾乎是要祈求的語氣。
煵啓最受不了的就是她這個樣子,她難受,他會比她更難受,緊皺了眉頭一會兒,“好,我答應你”。
“真的嗎?”安琪高興得不像話,看著煵啓的一雙眸子充滿了感激,煵啓寵溺地看她一眼,點了點頭,“不過,以後她不用在我身邊了,我會給她安排一個合適的位置”。
能留下已經是最好的,安琪點點頭,便聽到煵啓說“我這麼遷就你,是不是應該表示一下?”
安琪一愣,就看到煵啓一臉“快誇獎我吧,獎賞我吧”的表情,她果斷說了一句“謝謝你”十分誠懇。
然,煵啓貌似是不吃這一套的,算了,這個小木頭不懂,他自己來好了,當下手掌繞過安琪的脖頸,便扣著她的後腦,讓她的唇瓣迎向他的。
唇瓣上一陣溫熱,安琪才意識到煵啓的想要什麼,她無奈地微微做著掙紮,可又怕傷及到他的傷口,隻得任由他胡鬧。
本想他一回來便解決他們之間的事情的,可眼下煵啓受了傷,她覺得還是過段時間好了,反正過去就擺在那裏,也不會發生改變,反正她已經下定了決心,隻不過這個決心她也不打算跟煵啓說。
第二天,淩少寒便收到了消息,百忙之中來看望了煵啓一回,不過帶著十足的挖苦諷刺嘲笑,說什麼陰溝裏也會翻船之類,這一次,安琪果斷站在煵啓這邊,這淩少寒太可惡了,煵啓都傷成這樣了,果斷罵了他幾句,淩少寒撇撇嘴,安靜了許多。
在看到安琪十分照顧煵啓,甚至連吃飯也喂他的時候,他又不爽了,冷著一張臉,“他手又沒受傷,幹嘛要讓你喂?”
……
沒有人理他,淩少寒弄了個自討沒趣,幹脆不發聲了,氣鼓鼓地坐著,蹭了一頓飯後,淩少寒才離開。
安琪剛吃過飯,便接到禦修澤的電話,這又是從那天他離開後,第一次打電話來,問了煵啓的傷勢,還問了她過得好不好,雖然對著一個不相幹的人,安琪是不會說著些的,但她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禦修澤特別,便跟他說說,一聊天就聊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