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了禦修澤的車開始,蘇如漫便昏昏沉沉的,疲累至極,禦修澤開著車再看向她的時候,心頭軟軟的。
蘇如漫已經靠著椅背睡著了,聽許木深說,這兩年她一直都處於高壓,高強度任務的狀態,其實做這一行的,能在一個人的身邊毫無顧忌地熟睡,說明她信任這個人,依賴這個人。
禦修澤便也沒叫醒她,一路到了花海別墅,還是他將她抱了進去,安置好蘇如漫睡下後,禦修澤下了樓開始在廚房忙忙碌碌,上次他跟蘇如漫去買的菜還有。
今天消耗那麼大,又吐了,一會兒蘇如漫醒了,一定是肚子要餓了。
蘇如漫是在噩夢的驚嚇後醒過來的,猛然坐了起來,伸手往腦門上一抹,一片冷汗,夢裏的事情她忘記得很快,但總之就是很恐怖。
熟悉的格局,空蕩蕩的房間裏隻有她的一個人,身上的衣服也是她穿過的,蘇如漫索性洗漱了一番,整個人精神才好點。
下樓的時候,一陣陣香味飄入鼻端,用垂涎三尺這個詞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食欲一下子被勾了上來,蘇如漫摸了摸小肚子,果斷加快了腳步。
“阿澤,你做了什麼?”她從後麵環住禦修澤,臉頰也貼在他背上,不願意離開,像是黏住了一般。
禦修澤轉過頭,“這麼快就聞到了香味,果真是小饞貓”他調侃道。
蘇如漫吐吐舌頭,為了美食,說她饞貓她也認了。
菜上桌後,兩人大快朵頤了一番,不單是蘇如漫餓了,禦修澤也餓,昨天一晚上都在審問宮澤雨,回去後直接休息了,也沒吃什麼東西,今早陪著蘇如漫吃的那點早餐,早被消化了。
吃完飯,蘇如漫懶懶地在柔軟的地毯上躺著,像以前一樣,不自覺的想起許木深為她定長肉目標的計劃,蘇如漫笑得一顫一顫的,其實要天天這樣胃口好,飯菜也好,她長肉一定不是夢。
禦修澤一看毫無形象可言的蘇如漫躺在地上打滾,眉毛再次擰起,“什麼事那麼好笑?”總不會是在笑他吧,有那麼好笑麼?
蘇如漫看他一眼,立馬收了笑容,又神秘了,就是不告訴他,禦修澤表麵上一派不屑,內心裏卻是癢癢的,他真的很好奇,好奇這個女人到底在笑什麼,好奇今天在摩天輪上,她許的什麼願。
過了一會兒,禦修澤讓蘇如漫起來,她不起,索性的,禦修澤也沒了自覺,在蘇如漫身邊躺了下來,其實地毯上很幹淨,一絲灰塵都沒有,還軟軟的,挺舒服。
“阿澤”
“嗯”
相視一眼,蘇如漫主動握著禦修澤的手,歪頭輕靠在他肩胛窩裏“跟我講講兩年前,遊艇發生爆炸後的事情吧,我想聽聽”
她一直等著他跟她講,本來覺得這是禦修澤人生當中的一個坎,提起來,不是揭他的傷疤麼,索性他不說,她便不問,總有一點,等宮澤家的事情徹底解決了,等他們都忘卻了這一段不快樂的時光,禦修澤會告訴她,可是現在,她等不及了,迫切地想知道。
禦修澤一頓“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
蘇如漫帶了好奇的心態“就是突然想起了,想問問,我想知道你的一切,關心你嘛?”
禦修澤想了想,也對,這些事情,遲早也是要對蘇如漫說起的。
當年,他被宮澤雨設計,在遊艇上中槍,落入海中,其實那個時候跟他一起掉入海裏的還有一個人,他的手下李目心。
後來遊艇爆炸了,波及到海裏,關鍵的時候是李目心拖著他拚命地遊,最後推了他一把,雖然他躲過了爆炸的波及,但還是被熱浪傷得不輕,反而被熱力推得遠離了爆炸中心,而李目心也受傷嚴重,沉入了深海裏。
當時他大量失血,卻因為海水的冷作用止住了血流,沒有死,憑著最後的一絲理智,禦修澤堅持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清晨,他看到一艘遊輪朝這個方向過來的時候,再也支撐不住,陷入了昏迷。
後來的事情,很順理成章,方雪莉救了他,帶他回了海上,後來還成了海王,一直籌劃著對宮澤家反擊的事情。
可是禦修澤隱去了他的傷勢,以及跟方雪莉的關係,蘇如漫陷入了沉思,禦修澤喊了好幾聲,她才回過神來,“阿澤,那你的傷”。
禦修澤對她笑了笑,“不礙事了,早就痊愈了,我想你也應該猜得到,那具所謂的我的屍體,其實是李目心,我跟他的身高,身材都差不多,麵容無法辨認了,很多人就想當然的認為是我”
“嗯,李目心,他還有家人麼?”
“有,有個妻子,和一個女兒,我已經找人安置了他們”禦修澤歎了口氣,“我欠李目心一條命,當時若不是有他,或許我們今日就無法再見了”。
蘇如漫點點頭,這個話題,有些沉重,畢竟是跟著禦修澤身邊多年,最關鍵的時候還救了她一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