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漫再見到小雪,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情了,小雪在煵啓的陪同下磨磨蹭蹭地進來,淩少寒看了看蘇如漫“我去買點吃的”便走了出去。
小雪低著頭,如同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般。
蘇如漫看她的樣子,心頭一軟,她一點都沒有責怪小雪的意思,她的想法,自己也能明白。
“小雪,過來”,她朝著小雪招了招手。
小雪乖乖地走了過去,在蘇如漫的身邊坐下,安安靜靜的不說話,隻是不安地絞著手指。
蘇如漫歎了口氣,拉著小雪的手“小雪,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小雪猛然抬起了頭,她搖搖頭“不,夫人您千萬別那麼說,是小雪不好,我錯了,不該那麼跟您說話”。
“傻姑娘,你是我妹妹,怎麼不能那麼跟我說話,要是哪天姐姐做錯了事情,你打我都沒關係的”
小雪震驚地看向蘇如漫,“夫,夫人”以前她喊蘇如漫姐姐,是覺著親切,可是後來煵啓說,她不能這麼喊,要把蘇如漫當作自己的主子,她是先生的夫人。
“還叫我夫人呢,怪不習慣的,以後喊我姐姐吧”蘇如漫摩挲著小雪的手,白嫩的手掌中有很多細微的繭子,已經陳舊了,不像她手上的,隻是有些破皮。
小雪年紀小,可是吃過的苦比她多,蘇如漫隱隱的有些心疼。
“夫人,您不怪我?”小雪看著蘇如漫,心頭有種很奇怪的感覺,若是以前,她照顧蘇如漫是出於任務,是因為許木深的話,那現在,她心裏卻有種久違的溫暖,還有那種從心底想要追隨的火焰。
蘇如漫一笑,溫柔地看向小雪,“怪你?怪你什麼?怪你一心為了我好,一心為了木深好?小雪,你記住,木深在我心裏的地位,永遠都不會改變,也不可能有人取代”。
她對著小雪說,何嚐不是對著自己說,她愛這個男人,如同愛禦修澤,他們,是她一生中最愛的人,也是最最重要的人。
“夫人”成串的晶瑩就那麼從小雪潔白的臉頰上落了下來,蘇如漫連忙為她拭去,“傻姑娘,哭什麼,別人該以為我欺負你了”。
開玩笑的話讓氣氛輕鬆了不少,小雪也破涕為笑。
蘇如漫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最高興的人就屬小夢夢了,她每天都可以陪在媽咪身邊,不像以前那般,總是晚上跟早上才能見到媽咪,她還小沒有媽咪是會害怕的。
淩少寒也加強了對蘇如漫的保護,除了小雪跟他以及指定的醫生,幾乎是任何人都不能靠近蘇如漫半步。
“夫人”
小雪在蘇如漫的目光小,吐了吐舌頭,又急忙改了口“漫漫姐姐”心中暗道:都怪煵啓,要不是他讓喊夫人,她才不會喊呢,可誰讓從小她就愛聽他的話,除了許木深,自己就最聽他的話。
“小雪,你要說什麼?”
“哦,查到上次在醫院刺殺你的人了”說到此處,小雪明顯有些義憤填膺的。
蘇如漫眼神一凜,看了看已經睡著的夢夢,“我們到陽台上說”。
“漫漫姐姐,是宮澤家的人,不過,那幾個人不是宮澤家的手下,是幾個小流氓,被人雇傭的,聽他們說,雇傭他們的是一個女人,年齡不大,但當時她帶著鴨舌帽,沒看清楚她的長相,漫漫姐姐,你說到底什麼人會這樣做?心思也太歹毒了”
不知道為什麼,蘇如漫心頭浮上一張麵孔,會是她麼?冷冷一笑,這次她還真是躺著也中槍了。
同一時間,淩少寒也收到了消息,“你說什麼?是那個女人做的?”
辦公桌前麵的人幾乎是大氣都不敢出,點點頭。
“嘭”淩少寒拳頭砸在桌上,緊抿著唇“宮澤心”三個字像是從他心口發出來一般,他不曾想到,原來那個女人不是隻是說說而已,她竟然真的敢動手,該死的。
宮澤家,若是可以,淩少寒這一生都不願踏入這裏一步,看著眼前莊嚴華麗地莊園,淩少寒冷冷一笑,隻覺得諷刺,在這樣烈火烹油的背後,存在著多少肮髒的東西。
“先生”
“去摁門鈴”
偌大的客廳裏,宮澤家家主宮澤玉,二老爺宮澤銘都在,屏退了下人,淩少寒看了看從一開始便站在宮澤玉身後保鏢,心中安安嘲諷,老東西果然是怕死的,隻是不知道自己手刃他的那一天,他是怎樣的表情。
也好,自己要的不就是他有所畏懼麼。
“少寒王子今日怎麼有空來家裏坐坐”宮澤玉老神在在地開口,一雙藏在溝壑之下的眸子銳利精明,隱隱還有幾分戾氣,語氣卻是分外和藹可親。
淩少寒看了看他,隻覺得那張做戲的臉扭曲至極,他又轉向他身後的宮澤銘,“我今日來,是來找宮澤心的,兩位可能不知道她做了什麼,雖說她是我父王指定的我的未婚妻,但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們說是不是?”
在宮澤家的人麵前,淩少寒從來沒想過低頭,也不需要,他也討厭宮澤家人那一套虛以逶迤的嘴臉,與其與他們打太極,還不如直接說明來意,在這裏待一分鍾,他都覺得惡心。